周瑜静静地站着,等尖叫声慢慢平息,这才接着说道:“诸君,这是一件移风易俗的大事,亘古未有,可以想象,将来会遇到很多困难,很多麻烦,甚至会付出鲜血和牺牲,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放眼长远,敢为天下先,立足当下,积跬步而致千里,披荆斩棘,成就一番事业,这是孙将军对你们的殷切希望,愿与诸君共勉。”
周瑜抱拳,环顾施礼。
孩子们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拱手施礼,神情肃穆。蔡琰也站了起来,一起行礼,然后将孩子们引了出去。周瑜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向卫士点点头。卫士快步走来,从怀里抽出一支铜管。周瑜接过,查看了封泥后,敲碎封泥,取出里面的纸卷,一边走一边看。
过了一会儿,蔡琰走了进来。“什么时候走?”
“马上。”
“这么急?”
“伯符去了洛阳,征讨江夏、南郡的事可能要全部交给我,我要提前做些准备。”
“交给你一个人?”蔡琰黛眉微蹙。“兵权这么重,会不会是个试探?”
“伯符慷慨,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周瑜淡淡地说道:“他要在洛阳居中调度,无暇他顾。孙征东要定庐江、九江,也忙不过来。荆州的事自然要交给我,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考试。如果我能担此重任,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蔡琰嗔道:“你啊,就是太信任人了,你欲效管鲍之交,却不知君臣有别,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孙将军虽然年轻,城府深着呢。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就算他信任你,别人也能信你?你们都这么年轻,想共事一生却无猜忌就要时时谨慎,善始还要善终,别毁了这份情谊。”
周瑜应道:“多谢夫人提醒。”他想了想,又道:“回师之日,我会在襄阳暂留,向大人请婚期,你看……行吗?”
蔡琰红了脸,低下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有什么意见。”转身进里室去了。
周瑜站在堂上,痴痴地看着蔡琰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挠挠头,嘀咕道:“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生气了。唉,唐突了,唐突了。”转过身,踯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