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苦笑着摇头。“边君,我和你一样疑惑。”
刘表想了想,示意边让不要再说了。他明白边让的担心,但他也知道边让过虑了。“文礼,张孟卓就算买了南阳的武器,也未必就是与孙策勾结,否则我们此刻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边让没好气的说道:“景升,孙策能将如此利器卖给张孟卓?”
“为什么不能?”刘表反问道:“就算这刀比普通的刀锋利一些,坚韧一些,也不过是一口刀。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何曾是有力者居之?”
边让反唇相讥。“你失了襄阳,难道是因为德行不如孙策之故?”
刘表恼羞成怒,白晳的面皮涨得发紫,长身而起,甩甩袖子,冷笑一声:“郭林宗所言不差,今日算是见识了。”说完扬长而去,将袁谭、边让等人都晾在帐中。
袁谭很尴尬,边让则气得脸色发白。刘表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却是对他最不留情面的羞辱。当年他曾经和汝南名士谢甄一起去拜访郭林宗,本以为青年才俊,名声在外,得郭林宗一句佳评是情理之中的事,然后就可以名扬天下了。没想到郭林宗对他们并不看好,态度很冷淡。后来又传出消息,说郭林宗对门人说,他与谢甄有才,却不入道,成就有限。
这几乎是边让一辈子的遗憾,现在被刘表当面拂逆,他哪里忍得住,什么名士风度都没了。
“孟明视不过是暴秦一武夫,尚能屡败屡战,刘景升名列八俊,曾不如孟明视哉?”
袁谭咳嗽一声,连忙劝阻。这两个人都是他请来的名士,堪称左膀右臂,现在却为了一点小事而反目成仇,互相讥讽,实在有失风度。边让正在气头上,以为袁谭偏袒刘表,也气得拂袖而去。
大帐里的气氛更加尴尬,袁谭也很生气,却不能发作,只得挤出一丝笑容,对别驾王彧说道:“别驾有何教我?”
王彧抚着胡须,想了一会儿,躬身说道:“使君,彧愚钝,一时无计。不过,彧可以推荐一人,也许能助使君一臂之力。”
“别驾请说。”
“鄙郡程昱,能断大事。使君若能礼敬于他,一定能有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