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很吃惊。何颙对荀攸的评价太高了,居然能和荀彧相提并论。荀彧可是荀家年轻人中最才气的,被何颙赞为王佐之才。只不过因为他母亲出自唐氏的缘故,这才受到士林排斥,名声不显。荀家连续出了一个王佐,又出一个良平之才,是不是有些过了?
见辛毗不信,甚至有质疑自己眼光的意思,何颙便将荀攸的三策说了一遍。辛毗听完就沉默了,眼中露出些许懊丧。他对何颙躬身一拜。“论识人,伯求先生不亚于郭林宗。若我在长安,亦做不到如此从容。”
何颙凑在车窗上向外看了一眼。“你如何评价这三策?”
“上策就是上策,只可惜盟主不能行。依我看,倒是下策最有可能成真。”
何颙一声轻叹,眼中忧色更浓。
过了一会儿,荀攸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先生,邯郸子叔来了。”
何颙愣了一下,随即大喜,挣扎着要下榻。车门打开,邯郸淳走了进来,抱拳施礼,大笑道:“何伯求,你来得正好。到了这儿,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住上半年,保证你什么事也没有。”
何颙很惊讶,看看荀攸,又看看邯郸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荀攸站在车外,轻声笑道:“先生,进城再说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何颙越发惊奇,却也不好再问。荀攸引着马车来到城门前,邯郸淳下车,亮出门籍,又和守门的卫士说了几句,卫士探头进来查看了一下人数,点点头,下令搬开路障,让马车进城。
进了城,邯郸淳指挥着车夫拐了两个弯,在一座大院前停下,扶着何颙下了车。何颙站在地上,抬头一看,面前一座刚刚装饰一新的院子,门前有阙,中间的榜额刻着三个飞白书大字:本草堂。
“这就是本草堂?”
“是啊,南阳名医张伯祖是祭酒,里面聚集了南阳最好的医匠,你这点毛病手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