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一声叹息。“一入修罗场,谁能保证自己能够善终呢。蒯异度,我送你一程。”说着,他舞起长刀迎了上去,一刀劈下,后发先至,刀尖划过蒯越的脖子,鲜血飚射。
两人擦肩而过,蒯越怔怔地站住,左手以刀拄地,右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一手温热的鲜血。
孙策收刀,没有再看蒯越一眼,他缓缓走向习竺,招了招手。
“习文晖,蒯家的事了,现在该说说你习家的事了吧。”
习竺脸色苍白,两腿发软。“我……我习家能有什么事?”
“你习家若没有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习家若没有事,家父怎么会在岘山遇袭?习文晖,你若秉持道义,不肯与我合作,我最多夺你家浮产,绝不会赶尽杀绝,至少能让你像庞德公一样做个逸士,自食其力。你一边向我效忠,一边暗通蒯越,行刺家父,这就怪不得我了。”
习竺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呼道:“蔡公,黄兄,救我……”
蔡家庄园里除了蒯家女眷的哭骂声,没有其他声音,蔡讽和黄承彦连面都没有露。习竺叫了两声,见求救无望,喟然长叹。“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孙策,你动手吧。我别无他求,只求你给我留个全尸。”
孙策招了招手。北斗枫大步走了过去,拔出腰间长刀扔在习竺面前。习竺捡起刀,横在颈边,咬了半天牙,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哀求地看着孙策,刚想开口求饶,孙策哼了一声,北斗枫俯身将他的手和刀柄握在一起,用力一拉,锋利的刀刃割开了血管,习竺发出咯咯地声音,软软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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