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君将翅和翄的一举一动皆纳入眼中,他的嘴角极其细微的向上翘起,形成一道近乎不可察的弧线,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隐藏着无尽深意。
然而,即便目睹了二人如此明显的反应,刘主君也丝毫没有停下讲话的打算。
他依旧口吐莲花,自顾自的说着,言辞如江水般连绵不绝。
可此时的翅和翄早已心乱如麻,他们只能看到刘主君的嘴形,根本无法听到刘主君所说的话。
此刻,他们的耳朵里只有刺耳的声波。
身处这样一个环境里,翅和翄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焦躁与恐惧。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们的身体,令他们坐立难安。
为了摆脱眼前这令人几近崩溃的局面,翅和翄使出浑身解数。
他们先是不约而同的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妄图隔绝外界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声音。
接着,又不顾一切的拼命向后倒退,企图离那不断释放出声波的神秘仪器远一点,再远一点……
但无论他们如何挣扎,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投入汪洋大海的石子一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时间似乎在这里失去了原有的节奏,变得异常缓慢起来。
对于翅和翄来说,每过去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钟,都无异于一场漫长的酷刑折磨。
被无穷无尽的焦虑与深深的无助紧紧的包裹在其中,他们就如同迷失在黑暗深渊里的羔羊一般,茫然失措,眼神空洞而迷茫。
面对眼前这令人困惑不已的状况,他们全然不知这种情形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都显得如此漫长,而他们却束手无策,根本想不出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有效举措来应对当前的困境。
就在二人逐渐陷入绝望的时候,刘主君突然毫无任何征兆的伸出手,果断的关闭掉了那台仪器。
刹那之间,原先那震耳欲聋,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声波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遇到了坚固的堤坝一样,迅速的消退而去。
眨眼的功夫,那恐怖的声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重新恢复了正常。
翅和翄的耳畔再次传来了各种各样熟悉的声响,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鸟欢快歌唱的悦耳音符,还有远处人群熙攘的嘈杂的声音......
这些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是如此亲切动听。
那原本因为极度紧张而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也终于得到了解放,缓缓的松弛了下来。
两人如释重负,不约而同的长长舒出一口气,仿佛身上背负许久的千斤重担在这一刻统统卸去。
刘主君静静的凝视着他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询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翅和翄对视一眼后,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够通过这短暂的凝视传递疑惑与不安。
他们极其缓慢的点了点头,那动作就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则表明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确信,刚才所听到的那诡异声波绝非仅仅是一场幻觉而已。
就在方才的那段时间里,除了那声波外,别说是刘主君的话语无法传入他们的耳中,就连周围原本应该存在的哪怕振幅最大的声响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吞噬掉了所有的声音。
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伸出颤抖的指尖,艰难的指向那个仪器,声音略带惊恐的询问,“你……你不会再打开它了吧?”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刘主君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回答中寻找到一丝安慰或者保证。
刘主君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容,试图以此来缓解气氛并让翅放心。
然而,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显得并不是那么自然。
他连忙开口,“别紧张,我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再轻易打开这个仪器了。”
尽管他如此承诺,但翅的神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