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吃醋

误酒 高跷说唱家 2506 字 1个月前

云谏快手扣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捞回自己怀中,黎梨揪着他的衣襟勉强踩稳,竟觉出几分茫然无措来。

云谏看见她兀自委屈,心底的气力便丝丝缕缕往外散掉。

她委屈什么?

跟在一人身后七年的人又不是她,被喜欢的人讨厌的又不是她,他半句重话都没说,也舍不得让她受伤,不过问了一句她的心意,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云谏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捏起她的下颌,好看清些她的神情。

他微垂着眼睑,低声时显得怏怏不乐:“那日在揽星楼,你不是说我好看吗?为什么见他一面就说合眼缘了,他比我好看?”

听他提起揽星楼,黎梨揪着他衣襟的手指又紧了些。

分明是近秋的凉爽夜晚,她贴在他怀里却觉得处处都滚烫灼热,尤其是揽在后腰的手,几乎要把她烫化。

他低头追问,似乎一定要有个答案,黎梨局促地错开二人的呼吸,有些磕绊地回答:“没有合眼缘……”

“我没太留意,只是大概瞧了他两眼,没觉得他比你好看……”

没太留意。没觉得。

云谏仔细品着她这一句,冷冽逼人的气息逐渐和缓了下来,黎梨艰难地侧过身,想趁机从他怀里溜走。

然而腰间还未脱锢,垂在肩头的发辫又传来细微力道。

少年拿惯了剑的手修长有力,此时指尖缓缓缠上她柔顺的发辫,在月光下温情缱绻。

他轻松地笑了声,显然是被她一句话哄得熨贴。

于是,有了心情与她清算前两句的账。

“你自幼娇矜挑剔,哪那么容易让你挑着一个合眼缘的?”

“再说了,就算挑着了又如何,旁人能有我熟知你的心意吗?若你真想要个新鲜刺激……”

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些,黎梨才说了知根知底的话,却仍难以抑制地觉得紧张。

耳边温热的呼吸带来微微酥麻,他轻声说道:“你该知道,只要能讨你欢心,我没什么不能做的。”

黎梨不禁咽了口水:“你……”

却不料云谏手指一转直接扯开了她的发带,黎梨眼见着一侧发辫倾泻散开,满目飞扬青丝,还未回过神,就被他牵着发带捆住了双手。

突如其来的束缚感强得难以忽视,黎梨慌了神,下一刻又骤然腾了空,竟是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云二你在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黎梨又是气又是急,在他怀里像条跳上了岸的鱼,扑腾个不停。

云谏抱得更紧,将她的挣扎压住,理也不理,直接抱着她踢开门入了院。

今夜酬谢宴,黎梨只带了紫瑶去,院中剩下的侍女与小黄门百无聊赖,正倚着廊柱打盹闲话,猝不及防被这破门动静吓得跳起。

青琼看见来人,下意识想去拦,再一眼就看到他臂弯里的人。

“郡……郡主?”她吓得结舌,忙跑上前。

云谏身形却更快,两步越过了他们,下一眼就穿廊入了圆门,只厉声丢下一句:“站着做什么,她醉得不轻,还不快去准备醒酒的茶水汤药!”

他走得快,侍从们甚至听不清黎梨在骂什么,又找不到拿主意的紫瑶,稀里糊涂间听到这声喝令,被唬得晕头转向散了开,烧水的烧水,找药的找药。

云谏抱着黎梨顺顺利利入了寝殿,一入房就踢拢了门,手一松就将她丢上了榻。

黎梨挣扎着撑起上身,怒目而视:“你吃错药了不成?竟然敢绑我!”

面前的少年毫不在意,抬手随意扯松了领口:“你不是想要新鲜刺激?”

他俯身靠了过来,黎梨想往后缩,却被他握住脚踝一下拉了出来。

脚腕上的力度莫名让她想起揽星楼的夜晚,她突然记起些许被遗忘的细节……他曾经握着同一个地方,试探地架到他肩上,察觉到她的害羞推拒后又默默放弃。

……她大概是脑子坏了才敢说他古板!

黎梨脸上烧得发烫,被绑着手也要打他:“这时候你想不起云家家规了?”

云谏轻易截住她的双腕,毫不客气扣到她头顶上,笑得放肆:“我又没有三心二意,与你一起,不算违反家规。”

他几乎整个人撑到了她身上,二人近得呼吸纠缠不清,重叠的花香弥漫,黎梨好似缺了氧,脑子里空了好几瞬。

云谏神情从容,不紧不慢又俯低了些身子。

颀长身影压低,扎起的发束随之滑落,墨色发丝散在少年的脖颈边上,算不上遮掩,反倒衬得他漂亮的肩颈线条更加利落。

随着他的动作,松敞的领口也有意无意露出锁骨,袒出小片肌理紧实的胸膛,好看分明的轮廓线条跃入视野,又没入暧昧衣襟里。

平日里的矜傲姿态是全然看不见了。

这轻遮半掩的模样,好似凭空生出些引诱意味,看得见、看不见都分外引人遐想。

黎梨看得睫羽颤了又颤,连着眼角眉梢都渐渐染上桃红。

云谏端详着她,笑了:“新鲜吗?”

黎梨回过神,想挣开他起身,却被他轻轻松松按住双臂压了回去。

“你过分了!”

她喘了口气,抬脚踢他,软绵的力道却像落到虎口的羔羊,眨眼间一只净足便被他握着按到自己腰侧,深深陷进柔软被褥中。

黎梨屈着膝,沉陷在三分地里,只觉自己种了满园的果树,围篱却豁开了缺口,途客虎视眈眈,任人采撷的危险感蔓生。

“云谏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心跳快得似要跃出胸口。

云谏看着她娇色愈浓的双颊,悠哉地用指尖划过发带的绳结,带电点火似的,若即若离地经过手下莹白细腻的肌肤,毫不意外看见她缩起轻呜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