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先坐,待老婆子去烧几个好菜,定要好生让公子吃个饱饭!”
倪大娘起身笑道。
贾琮亦起身,笑道:“大娘,方才不是说好了吗?称我琮哥儿就是,不然我可不敢再吃大娘烧的好菜了。”
倪大娘闻言,又犹豫起来。
倒是倪二有股奢遮气,他豪爽道:“老娘不要再外道了,儿子当初以为这条命要被歹人害了去,什么都不怕,只怕老娘日后无人养老送终,没个结果。
再没想到,会被公子相救。
如今公子又不嫌咱家贫贱,要与老娘认个亲,老娘接着就是。
反正日后儿子这条命,便是公子的。”
贾琮笑道:“话是这个理儿,不过我要你这条命作甚?你好生照顾好大娘才是正经的。”
倪大娘见之,再不推辞,眼神愈发慈爱,笑道:“好,既然如此,日后老婆子就喊你一声琮哥儿吧!
琮哥儿,二郎虽然是个粗糙的人,可打小我就教他,做人要懂道义,明是非。
他虽没个正经活计,靠放账过活,却从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不然我便不认得他。
如今他要报答你,必是真心话。
琮哥儿你若有差使他的地方,再不能客气,不然他也活不痛快。”
“还有我还有我!”
一旁林诚一团和气的白胖脸上又堆起笑脸,插口道:“我娘也见天儿这般说,还天天想请公子到我家做客,我娘要给你磕头谢恩呢。”
贾琮瞪眼道:“你可饶了我吧!”
一贯气度沉稳的他,突然作瞪眼状,非但没有无状的感觉,反而一下让倪二林诚两人觉得,他不再那样高不可攀,也是凡尘中人了。
似一下拉近了距离,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倪大娘也笑,然后去张罗饭菜了。
待倪大娘离去后,三人又闲话片刻后,倪二摸了摸脖颈处的裹布,唏嘘道:“真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嘿!好个富发赌档!”
见倪二眼中冒出的凶戾之气,贾琮并没多吃惊。
倪二本就是常年于市井中厮混之辈,更在赌档里放账收例钱。
他若是好相与的,也活不到今天。
说不定之前营救林诚时,他就动过别的心思,只不过被富发赌档先下手为强了。
贾琮淡淡的看了倪二一眼,道:“倪二哥,富发赌坊敢做这等无本的买卖,自然不会是无跟脚的吧?”
倪二闻言面色微变,沉声道:“那贼厮鸟们,背后的确有了不得的大官儿做靠山。
听说,还是礼部的官儿。”
贾琮道:“我想也是,不然他们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杀于你?
那么倪二哥,你背后可有能与其抗衡的靠山?”
倪二闻言,一张脸登时涨红,瓮声道:“我要有这等跟脚,还能让那些贼厮鸟们给害了?公子莫拿俺消遣……”
他了不起就在长安县县衙里,认识几个衙役捕快。
这还是用放账的银子喂着的,如何能与礼部大佬相提并论……
贾琮呵呵一笑,道:“倒不是拿二哥消遣,只是想告诉二哥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不智也。
上回是赶的巧,我便救了你一遭。
你若再鲁莽行事,被人暗害,谁还能赶巧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