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外的,却是身后的栏杆。它年久失修,孤零零地待在那里,偏偏在这一天,这一刻断裂开。
她的腰身因面前的冲击力,猛地靠上松动的栏杆。遮挡物断裂的同时,她如一只坠崖的无翅鸟,身后便是一片神秘莫测的湖。
她飘散起的长发如羽翼。
晏秋追着鬼到这处,如今成了离得最近的人。他相继飞身而出,抓住了失重的鸟。
人和人的味道是不同的。
晏秋曾在今夕身上看到过,死亡。
那是一种迫近死亡时,意识不受控制,由内而外地挣脱躯壳的禁锢,所释放出的威慑。
晏秋曾亲眼看着她的金丹一点点从肉体中剥离,那时她尚且意识模糊,晏秋清晰地闻到那种味道。
如同雪后忧郁而冷淡的清香,却能麻痹人的五感。传说这是死亡的味道。
那种味道已刻进他的记忆里。
他将这个叫晚侨的女人带回地上,看着她抬起头,敷衍地表达谢意。那种对待死亡的平和,是任凭再精湛的掩饰,也无法剥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