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想再劝李师兄两句，让他不必为了帮自己，而受到江师傅的责备。

只是见李师兄刚才的话语，似乎对江师傅并不是很敬重，于是也闭口不说了。

好在直到他们锻造完毕，江其昌都没有出来。

再后来，江其昌还是发现了李墨云依旧是在帮萧晗干那些粗活，原本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师傅，却是变了一副嘴脸，将两人都给骂了一顿。当然，重点骂的是李墨云。

奈何，李墨云就像没听见他骂，也没看见他一样，依旧是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

这样的态度，更是让江其昌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和李墨云的关系，并不是那种真正的师徒关系。李墨云这个学徒工，是属于工坊的，不是属于他个人的。他要是真闹大了，工坊将李墨云调到别的炼器师那儿去，给他换个人懒技术差的学徒工过来，他更吃亏。

李墨云虽然总是用沉默来抵抗他，但也从来没少干一点活。因此不是李墨云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李墨云。

最后，江其昌也只能不管了，由着李墨云去了。

萧晗是在一连干了三天后，这才知道，为何有些学徒工总是抱怨他们上当受骗了，干的是杂工的粗活，拿的是炼器学徒的工钱。

这三天，萧晗在上班时间里基本就没歇息过，不是在熔炼，就是在锻打剔除杂质，要不是就是给一些材料做前期处理，干的全是没多少技术含量的粗活。

倒不是说熔炼和锻打就不需要技术，只是每天都只是干这些东西，那还学什么技术？

以前跟着胡玺师傅的时候，胡玺每炼制一件法器，都是让她从头跟到尾。

哪里像是在江师傅这里，炼制法器都成了流水作业形式，她干的都是最低端的活儿。虽然干活时李墨云确实也会帮她，但李墨云都是在那种需要体力的地方帮忙，至于别的没多少技术含量，又比较轻松，只是琐碎一点的活计，就都是萧晗干了。

所以说古人不是不懂流水作业的优势，他们只是有时候没有流水作业的条件罢了。就好比江其昌这里，若不是萧晗来接手了一部分粗活，这条流水线肯定没有现在这般运行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