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
“侍君,不好了,凤后……凤后回……回来了。”月寒亲眼所见,脸上肉眼可见有些慌乱。
“你说什么?”虞重华一把揪住月寒的衣襟,紧盯着他,桃花眼里满是阴鸷。
月寒被遏制有些喘不过气,小声复述道:“凤后……凤后还活着。”
“怎么会!你不是收到虞之烟的消息,她说人死了?”
“五小姐的人给的消息是这样的,她是庶出,一向听侍君的话,应该不会骗……骗您。”
虞重华松开了酸困的手揉了揉,沉声道:“你说得对,她能过继到我爹名下是我的功劳,那就是她找的杀手不行,还是凤后命硬……”
月寒眼珠转了转,问道:“侍君,那陛下……会不会知道……”
虞重华有些烦躁,“不知道!”
“给虞之烟的人通个信,本君才因为姓宴的降了位份,不能再让陛下厌弃了!”
月寒急忙应下,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虞重华怒发冲冠,还是气不过,摔了不少瓷器。
——
月宸宫。
“阿钰....”姬幽端了药膳,递到姬钰面前。
“皇姐,我病好了,不用喝药。”姬钰迟疑道,有些心神不宁,昨夜,噩梦连连,都是关于肚子里的。
姬幽声音低缓,语气不容置疑,“要喝的,安胎药。”
姬钰瞳孔骤然放大,猛地看向姬幽,身体后退半步,手抵在桌角,指节泛白,“你……你知道了。”
“朕不知道,你会说吗?”姬幽盯着他,悠悠开口,手里的安胎药放到了桌上,她伸出手,轻轻放在姬钰的肚子上。
隔着衣衫,姬钰依旧感觉到了温热的力度。
姬钰害怕她像之前那样逼他留下这个孩子,有些混乱的推开了她的手,深呼吸,声音发紧,控诉说:“你骗我,你说过,不会让我有孕。”
“我都答应你了,一次次的妥协,破了底线,在我没有离开之前,只要不怀孕,我什么都由着你,可你还是骗我……”姬钰艰难开口,颤声道。
“闻蹊是你的人,他给我的避子药都是假的,你都知道对不对?”
姬幽诚实道:“是。”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姬钰眼眶有些红,一瞬间变得湿润,更加悲伤道:“你只管自己心中愉悦,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都很难受。”
“违逆伦常为世人不耻。”
“好几次梦魇都是父后对我失望透顶的眼神,皇姐……我好害怕……”
姬钰泪水涟涟,断断续续道:“我对皇姐也不清白,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会不会下地狱,父后会不会怪我,还有母皇……”
“你还管他们?你是我一个人的。”姬幽抚上他的脸,泪水沾湿了指腹,她知道在姬钰心里,那些规矩体统刻在骨子里,他很难抛却。
她这样逼他是有些恶劣的,可是她还是想迫使他,让他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她就要把清冷的明月摘下来握在手里。
“皇姐……”姬钰怔怔的握住姬幽放在他脸上的手,将他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有来世,我不做你的皇弟,到时候你不要我,我也缠着你好不好?”姬钰眼中带了几分柔情,恳切道。
“今世今日,只当有缘无分。”
“阿钰,你说的是真的吗?”姬幽紧紧抓住他的手。
“……是。”
姬幽又问:“你说如果我不是你的皇姐,哪怕我不要你,你也缠着我是真的吗?”
姬钰点点头,“嗯。”
“有你这句话,皇姐便放心了。”
“什么?”姬钰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