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眨了眨眼,快速点了点脑袋。
“好!”
那条小尾巴兴奋地摇晃了起来,可见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景元把她放下,又捧着那张脸,不顾她反对地捏了捏脸上的肉肉,一脸认真道:“下回莫不可再这样了,见到我回来了大方走过来就是。
知道吗?”
“知道了…”她呜咽着哼哼着,景元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受了白露一阵幽怨的小眼神。
她哒哒哒地溜走了,景元转身回到了师父大人旁边。
镜流那灵敏的听觉自是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见到小徒儿回来,态度不暖不冷,只是静静坐在那。
景元笑了一声,俯身靠了过去。
“当然了,师…镜流你什么时候…那个…想我了,也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定不会嫌弃!”
镜流推开了他的脸,表情平静,态度莫名。
“师父就师父吧,这磕磕碰碰的喊得我膈应死了。”她似是有些无奈。
“等到几十年百年之后,你还天天喊我师父,看你好不好意思。”
景元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摩挲了起来,声音轻柔。
“我会慢慢改的,不过…既然师父允许了,那就让我再多叫叫吧…”
镜流轻哼了一声,继续仰躺着,也不在意落叶飘落在脸上,任其嚣张。
景元坐在一旁静静看她,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好多…好多年以前,师父似乎也常坐在这晒太阳,发呆。
自己在一边练剑,常被她骂别吵,滚去别处玩。
那时候的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叫师父看看自己有多努力,想要博取这样伟大的师父一丝认可。
所以倔着脾气就是要留在这练…
时间一久,她索性也懒得再理了,听着他挥剑破空的声音照样酣睡。
那段日子,年少的自己似乎就常常看着师父的睡颜发愣,只是每每意识到都会立马清醒,然后加倍训练…
很年轻的时候呢,那会儿的光景,好像分外柔和美好,仔细想想却又觉着同现在差不了太多。
那时候…自己有幻想过有一天能够如此坦然地握着师父的手躺在一张椅子上,陪她睡觉吗?
今,小树已经长成了大树,太阳的余晖都得透过它的枝干落在他们身上,轻轻柔柔和和暖暖,一如当年。
景元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