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什么？”艾伦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可道格并没有理会艾伦，而是凑到弗雷身边仔细瞧着他，显得相当激动：“你是……不，您是主人对不对？”

弗雷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

“好几年没见您了！”不过道格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还突然热泪盈眶，“您是来接我回去的对不对？接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弗雷依旧面无表情：“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

“求求你，主人！带我离开这里吧！我真的不想再呆在这儿了！”道格说着竟然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只想像以前一样服侍您……”

可弗雷听到这里并没有任何反应，干脆一转身站到了门外去，不再理他。

“这么多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道格就这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开始哭诉，眼泪和鼻涕刚接触到地面就冻成了冰块，“我走之后谁给老爷递烟叶？那么漂亮的院子，其他下人们打扫得还干净吗？夫人的身体有没有好转呢？还有即将出世的小主人……他现在应该已经长大了吧，一定会像您一样魁梧挺拔……”

当道格说道这儿的时候，艾伦看到弗雷的表情好像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点什么。

不过更奇怪的是，道格却突然又停止了哭泣，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反复地念叨一个词：“小主人……小主人……”然后又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弗雷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对……”过了好一会儿，道格突然又说道，“你不是主人……主人他没这么年轻……你是……”

“不要再瞎猜了，我是弗雷.瓦格拜恩。”也许是有些不耐烦了，弗雷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瓦格拜恩……对，我的主人也姓瓦格拜恩……”道格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眼神迷离，并且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不……不对……主人告诉过我，他不姓瓦格拜恩……他叫……”

艾伦心里一惊，屏住呼吸想仔细听。

“他叫……叫……”可是说道这里道格的脸又开始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脖子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他叫……咳咳咳……”

由于太想说出来，道格甚至咳出了一口血，不过在这之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的头好痛……”他跪在原地，捂住脑袋，使劲儿地撞着地面，看起来头痛欲裂，一边撞还一边咬着牙根问：“你究竟是谁？！”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是弗雷.瓦格拜恩。”弗雷还是这句回答。

“我不认识什么瓦格拜恩！主人不让我跟瓦格拜恩家的人说话！”道格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眼睛瞪得老大，还布满了血丝，“你给我出去！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本来按照弗雷的脾气，听到有人跟他这么讲话肯定已经生气了，不过让艾伦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只是转过身，盯着道格看了好久，然后真的就转身从这间囚房里出去了。

可道格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弗雷的离开而稳定下来，他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一边用手捶着地板一边怪叫：“噢！我在做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怎么能这么对他……”

艾伦和瑞尔被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和自言自语搞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看他折腾到精疲力尽瘫软在地板上，才把床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谢、谢谢……我的朋友……”道格的情绪看起来正常了些，正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又过了许久，他好像终于暖和起来了，起码身子不再颤抖了，艾伦这才在他身边蹲下，盯着他说：“实际上，我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看望你，还有些事要问你……”

“想问什么都尽管问！道格从不拒绝朋友的请求！”道格猛地抬起头，额头因为刚才的撞击已经是青肿的一片。

“嗯……我想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