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一直忙活到深夜，这头可怜的鲸鱼也就遭受了程凡七八个小时的话唠轰炸。

程凡的工作效率不错，成功挖掘出一条够深、够宽，足够鲸鱼回归大海的水道。

在程凡在工作的时候，这头鲸鱼一直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这只在它周围挖沙掘坑、鸟语连篇的怪兽！

“小鲸鱼，你要自由了！”

待程凡挖通最后的障碍，看着海水涌进水道，他笑着拍了拍鲸鱼的头。

鲸鱼感受到周围熟悉的海水涌入，浸漫着它的身体，急切地昂头叫着，尾巴拍动，很想回到那它熟悉的海洋。

“还差最后一步，能否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也幸好你不是虎鲸，不然早宰了你吃肉……”

程凡想起数月之前在太平洋中旅行的一段往事，禁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他没有将鲸鱼身下的沙子全部挖掉，而是剩余了一些，成为一个小平台将鲸鱼托在了上面，使得鲸鱼不能立刻离开回到水中。

这是程凡有意为之，他要以这个平台作为小手术台，切掉鲸鱼腹部已经腐烂的皮肉。

爪子就是手术刀，老子就是医生，当然，麻药没有！

他开始对鲸鱼做手术了，挥动爪子，一点一点切除鲸鱼腹部的烂肉。

肉溃烂得相当严重，轻轻一捅，便能插入其中，顺着切口的地方，污血和化脓的汁水飙出，溅了程凡一身，程凡却没有在意，仍旧认真地切割。

然而，程凡并不是一个职业的医生，切割时常会碰触到鲸鱼完好的血肉，再者又没有打过麻醉药物，疼得鲸鱼在夜下的海滩痛苦嘶鸣。

鲜红的鲸血染红了程凡的手爪，而且因为手术的时间较长，一些鲜血已凝固在程凡的鳞片上。

他切除完鲸鱼身上的烂肉，甩了甩手爪上沾染的血肉残渣，看着仍在一些流血的地方，皱了皱眉。

切除掉腐肉本是为了让鲸鱼长出新的血肉，可是新切出的伤口也存在被细菌感染、发炎化脓的可能，能不能活下去，还得靠鲸鱼本身。

做完这一切后，程凡将鲸鱼身下的沙子慢慢挖掉，使鲸鱼一点点重新回到水中。

在这个过程中，或许是搁浅得太久，没有力气，也许是知道这只小怪兽是在拯救自己，鲸鱼没有任何异动，任程凡挖掉沙子，让它重新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