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暖和的面条下肚,苏少哲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就像曾经他出差回家窝在许言怀里打盹时的感觉。
他现在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一碗面就可以收买。
许言回房间休息了,但房间内一直传来的敲打键盘的声音表示他并没有真的休息,而是在工作?
洗完碗的苏少哲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许言正坐在电脑前,修长苍白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显示器上一串串的程序在疯狂的往上滚动着。
“咳咳。”许言抬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为了方便打字,再加上房间内被苏少哲开了空调,暖到有些热,于是便将睡衣的袖口挽到了手肘上面,手臂和臂弯处那些被针扎烂的皮肤就这么裸露在外,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无比扎眼。
苏少哲愣在了原地。
他看见了什么?到底是被扎过多少针才会留下这数都数不清的针眼疤痕?
正常人输液的针眼几乎不会留下伤疤,但一些疤痕体质的人一个针眼却会留下永久的小红点疤痕,而许言的手臂和臂弯,是那种留下了针眼疤后又被重复用针扎入,而且还是从各个角度,不同部位扎入,留下的能够逼死密集恐惧症的那种疤痕。
许言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看向他,看见他的表情后眼中有些迷茫,然后忽然惊醒,像是才意识到这个家里还有第二个人,慌乱紧张地将挽起的袖子放下,薄唇紧抿着,不敢抬头看苏少哲的表情。
每一个看见他身体上伤疤的人都会觉得恶心和厌恶,他唯独...不想在苏少哲的眼中看见这些。
他一直在瞒着,一直在注意着,没想到居然会因独居太久养成的习惯而将之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定觉得我很恶心。
许言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针眼最密集可怕的手臂,手指用力到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明明才过去了几秒钟,许言却觉得像是过去了几年一样难熬,他颤抖着开口,“我没有不良嗜好...这些不是我自己扎的。”
苏少哲只是沉默着几个跨步走到许言的身边,将他掐着自己手臂的手轻轻掰开,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略微瑟缩弯起的脊背,“我相信你,没事了,别害怕。”
曾经的许言在苏少哲面前永远是温柔而强势的,就算他身体不好,总是容易生病,但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