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果然如此。
言褚墨重新戴上了眼镜,为了显得从容而刻意慢条斯理,太阳穴两侧突突跳动的青筋趋于平缓。
他的嗓音也平和了下来:
“听说你前段时间被接进帝国皇宫了,南珂,我约你见面,只想确认你平安无事。”
“别再逞强了,你需要我的帮助,而现在的我也的确有这个资本足以支持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殷宁无波无澜地与他对视,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卸下了他最后的假面伪装。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言褚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北溟的死,是否和你有关?”
听到‘北溟’这个名字,言褚墨那幽沉如墨的瞳仁里隐隐漾开了一缕难以捕捉的涟漪。
他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指,面上却毫无波澜。
殷宁将他的细微神情收入眼底,眸底铺着的温度愈发冷却,像是早已看透,又像是怎么也捉摸不透。
“不说话,你是心虚了,还是默认了?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得不出这个结论,那就是……微生雅怎么会知道北溟的存在?”
接着,她缓缓阖上了眼,气息渐弱,像是风雨欲来前的沉寂铺垫。
“言褚墨,你到底和微生雅到底做了多少血腥的、见不得人的交易?到底又是什么让你心无愧疚的背叛你的同伴?嗯?”
可没想到的是,言褚墨比她先一步爆发。
他阔步上前,盯着殷宁这张冰霜般冷淡却冶艳至极的脸,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近乎癫狂。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握住了殷宁的肩膀,嘶哑的低吼:
“我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如果不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们曾经期许过的一切……”
“南珂,微生雅想让你变成真真正正的杀戮机器,让你众叛亲离、让你孤身一人,她要把你身边所有的亲缘全部屠尽,如果北溟不死,那么你体内的血虫就会择日被催动!到时候死的就是你,听明白了吗!”
言褚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尽量克制住了力度,松开了殷宁的肩,凉薄且自嘲地笑了:
“可我没想到,司衍竟然就是长生门的现任门主,他轻而易举地帮你解开了血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