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低俯下了身,用刀尖挑起了殷廷毅满是褶皱的脸庞,寻不到一丝光亮的晦暗绯眸里翻涌着波谲云诡的杀气。
“叔公,你和堂姑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取决于……”
“是、是他,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对面的殷云袖直接抢先一步嘶吼着叫出声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颤颤地指着殷廷毅。
接着,殷云袖连滚带爬地顺着地板摸到了殷宁的脚边,抓住了她的裙摆。
“宁宁,宁宁……这一切都是殷廷毅策划的,是他主使的!是他要除掉盛锦!不是我……我只是被迫参与进来的……!”
殷宁任由着殷云袖抓着自己的裙摆,唇边的笑弧渐深。
随后,她侧目看向已经吓到失语的殷廷毅,幽幽试探:
“是这样吗,叔公?真如堂姑所言,是你逼迫他们……”
殷廷毅吓得连忙摇头,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爬都爬不动,却还是一个劲的解释:
“不,不!是她,是殷云袖!还有她的弟弟殷识礼怂恿我的!如果不是他们姐弟俩,我一个人怎么敢对当年的盛家大小姐下手……?!”
“早知道会是这样,在撬开薛玉莲和殷远川的嘴之前,我应该先来找你们三个。”
轻叹着感慨完,殷宁一脚一开了抓着她裙摆的殷云袖,锋利的高跟鞋随即踩在了她的手腕上,引得她一阵痛苦的尖叫嘶鸣。
“啊——!”
殷沉拧着眉,表情一度凝重,眼看着殷宁又要出手,他沉沉唤住了她:
“宁宁,今晚是你的订婚宴,你确定要见血?”
殷宁波澜不惊地轻笑着:
“二叔在把他们三个叫到这里来之前,不就已经预料到了我要做什么了吗?如果二叔看不下去的话,就先离开吧。”
原本她就没想到殷沉会留下来,也没想让他做见证者,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
殷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冷声道:
“他们三个只会弄脏你的手。”
这种场面,饶是他这种阅历颇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他处理了殷远川,他的亲哥哥,可毕竟不是他亲自动手,再加上他和殷远川之间本就亲缘浅薄,甚至等同于仇人,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