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的瞳仁几乎没有波动,“你明明听得懂我的意思,何必装糊涂。”
她都已经直说了,只要离开了他,她的病情自然会慢慢好转,可他却在她说到一半时就打断了她。
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不愿意放手。
殷宁的目光落在自己被紧攥着的手指上,随后一点点上移,再度与他对视。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现在的我,对你只有怨恨与防备,把这样的我强留在你身边,你真的会开心吗?又能得到什么……?”
“宁宁,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对我也不是毫无感情。不然前天晚上,你手中的匕首早就捅穿了我的胸腔。”
司衍的嗓音很冷静,脸上的神情也是温温淡淡的,冷静从容的令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恻感。
晦暗无声的蓝眸仿若沉沉浮浮的暗海,风雨欲来之时,酝酿着波谲云诡的狂澜。
他腾出了那只空闲的左手,探向了口袋,摸出了那枚被殷宁丢掉两次的红宝石戒指。
殷宁被这枚重新出现在眼前的红宝石戒指摄取了注意力。
察觉到司衍想要做什么,她几乎是立刻挣扎着想要撤回被他禁锢着的左手。
可她的手腕却被重新抓握住,力度之大,快要将她的腕心碾碎。
这一瞬间,殷宁停下了所有动作,像是觉得没必要了,所有的感官都消亡了。
那枚红宝石戒指重新佩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棱角分明的硌手宝石还是那样华贵耀眼,血一样的猩红。
她低眸看着无名指上的枷锁一样的戒指,耳畔递来那道温柔而残忍的嗓音:
“就这样放你走,我们两个会都痛苦,把你留在身边,至少我一个人可以好过一些。”
殷宁静默地低垂着头,收紧的指尖泛着白,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
她扯了扯唇角,喉咙深处涌出了腥甜的血腥错觉:
“司衍,你不可能永远用我哥来要挟我。”
“宁宁。”
男人低唤出她的名字,与曾经无数次的耐心温柔低哄没有任何区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尾。
幽暗的蓝眸波澜涌现,他低俯下身,薄唇贴在她的耳骨上,低哑的嗓音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她的心上一样。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无论有没有盛浮的存在,结果……都一样。”
他不会,也不可能放她走的。
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盛浮这个人的存在,他也有别的方式把她留下来。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与打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