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珩并不是第一个认为她是“以色上位”的人，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更没必要和这种浅薄的人计较。

此话一出，古珩刻意维持的冷静隐隐裂出了一道口子。

“你是不是觉得，你有了大公阁下的庇护，所以我对你无可奈何？你要知道，每年在船上失足坠海的人，可是不计其数。”

殷宁转着匕首，语气波澜不惊：

“所以，古少爷是想把我丢进海里？”

古珩靠在沙发上，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模样。

“你既然已经领教过了我这些无能的手下，身后又有大公爵庇护，纵然我想要将你千刀万剐，也无可奈何。”

他的语气里是对殷宁的无可奈何，可也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

“不过，南珂，你应该知道，整个帝国的海上贸易，海域领地，都在我们古家的势力范围内，日后只要你踏足帝国的海域，我就会收到信息。”

“当然，我知道你当年是奉大公阁下的命令才斩了我的‘左膀右臂’，但这笔账，我也只能算在你的身上。”

听到这里，殷宁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面不改色，一双绯红的瞳眸冷漠无物，“古少爷直说吧，想要我怎么还这笔账。”

古珩也不啰嗦，直言：

“我要你像当年捅穿我兄弟的心脏那样，对着你自己捅一刀。或者……”

他顿了顿，直白的眼神毫不避讳地停留在殷宁的脸上，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下移，逡巡过她曼-妙的身形。

“我要你，陪我一个晚上。”

听到前半句时，殷宁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可古珩的后半句，直接让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却在古珩的耐心即将完全消失之际嗤出一声冷笑：

“原来古少爷最‘珍惜’的朋友的性命，用我的一个晚上就换回来了吗？”

让她自捅一刀，以命抵命，这种为朋友报仇的方式还能理解。

后面那个选项……

让她陪他一个晚上？

多有趣，也多讽刺。

口口声声‘与他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口口声声的情谊，一条人命，就可以这样抵消了？

只怕他已经死去的兄弟在九泉之下得知了，估计都无法瞑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