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漓还以为是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又或者喝多了,以至于看见了幻象。
于是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可眼前的‘幻象’却还是纹丝不动。
真该死啊!
这个晦气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卧室里?!
尽管心里已经吐槽嫌弃了一万遍,可她的脸上还得挂着礼貌又讨好的笑容,谁让这个讨厌的家伙现在是她的‘金主爸爸’呢!
还未等东漓开腔,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就已经转过了身,深不见底的黑眸冷淡地注视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物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就在这样无声的对峙中,东漓清楚的看见男人那菲薄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了一句极其低冽的质问。
“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男人?”
东漓的眸底迅速滑过一抹诧异,她故作惊讶,笑着拨弄起耳侧的长发,想要打马虎眼蒙混过去。
“哪有什么男人?大晚上的,你眼花了吧。”
殷沉没有理会东漓,线条阴柔的脸此刻显得近乎锋利冷酷了。
他没有迈出步伐,只是站在落地窗前远远地看着她,就令东漓莫名的感到一股阴恻森冷的寒意。
半晌儿,等不到东漓的主动交待,殷沉的耐心似乎也耗到了尽头。
他低眸看了一眼左腕上的名表,冰冷的语调很是寡淡,却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等我让人查出来他的身份,就不只是询问这么简单了。”
东漓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立即咬了咬牙:
“喂,你不是吧,大晚上的,我喝了点酒,所以让朋友开车送我回来,这你也要管?我们的合约里不是说了吗,绝不干涉对方的私人生活。”
殷沉扫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这句话里的讽刺之意简直快要溢出来,东漓只感觉一阵愠火冲上了心头。
这家伙怎么做到每句话都精准地踩到她的雷点上的?
真是八字不合!
她极快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像是软到没骨头一样贴靠在了墙壁上,双手环抱在了胸前,要多轻漫就有多轻漫地朝着他露出‘礼貌’的笑。
“拜托,我一直都很有契约精神好吧。”
殷沉终究是迈开了长腿,大步走向了沙发,“既然你要谈契约,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
见殷沉落坐在了卧室内的懒人沙发上,东漓心口一跳。
该死,这家伙怎么留下来了?还坐在了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