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当充盈着花香的狭小空间完全安静了下来,这名妇人踌躇不定地望向了东漓,犹犹豫豫地启唇:
“小姑娘,你应该刚搬过来没几天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最好还是……换一处居所吧。”
鱼上钩了。
东漓悄然敛去了隐匿在瞳心深处的算计,佯装茫然无辜地起了头,疑惑又真诚地发问: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交了一年的房租呢……”
“那个房子……”店主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语气很是微妙,欲言又止。
东漓面露惊恐,“里面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妇人唇线紧抿,眼神轻微的恍惚,明显,又不明显,磕磕绊绊地冒出一句:
“总之……最好还是换一处吧。”
“为什么?”
这时,一道清冷的女音兀自打破了空气里积蓄着的压抑沉郁。
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的殷宁终于开了口,清明又冷静的绯眸仿佛覆着一层薄薄的寒霜。
“是因为那处房产不干净,还是说,那栋楼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殷宁的眼神太有穿透力,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话正中了‘靶心’,妇人的脸明显变得苍白起来,挂着闪烁又勉强的笑:
“我也只是好心建议而已,早些年我听人说那里的风水不太好,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最好还是不要……”
“二十多年前,七月,南巷35号楼。”
然而,殷宁却再度打断了她,冷静的眉眼不变,空气中响起了她那凉薄透彻的嗓音。
“在这里住了四十多年,开了二十多年的花店,真的会不清楚隔着一条马路的南巷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听着这话,店主握着园艺剪刀的手指不断收紧,盯着殷宁的眼神几度变换。
沧桑又苍白的脸上无比凝重,轮廓线条绷的僵直,并且无意识的张着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