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司衍的脸,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就好比凌家大少爷丧礼上发生的那件事,无妄之灾,虽然你已经给了她一个交待,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司衍,你的光环太盛,她适应不了也承受不了你所处的环境,即便现在可以,那也只是因为你们现在也只不过才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也还没步入婚姻殿堂,很多问题还没暴露出来罢了。”
小主,
盛浮沉沉地叹息,心有些静不下来,想要点根烟,但考虑到这里是墓园,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作为她的兄长,迟迟才发现她这些年被仇恨所困扰得这么深,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她达成她的心愿。”
司衍静静地聆听着盛浮的发言,没有出言打断,脸上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他身周的气息降了又降,路灯投下的橘调光影反而衬得他愈发沉郁,颀长的身影融在了冷落黯然的夜色里。
盛浮知道自己说了太多不中听的,他也不想做‘棒打鸳鸯’的恶角,但这些话迟早要说。
“等这件事情有个了结,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她能顺顺遂遂、随心所欲的生活。”
司衍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攥着手里被折断的白桔梗,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墓碑上。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试探出声:
“我曾经托人调查过她的过去,但时间过去了太久,很多消息都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无法得到证实。如果没认错的话……”
“嗯。”
盛浮似乎猜到了司衍想要问什么,索性直接打断了他。
他凝望着这块石碑,“就是你想的那样,盛锦,宁宁的生母,我的姑姑。”
“其实,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当年的我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很多事情都是模糊的。所以……我可能也无法回答你什么。”
即便如此,司衍的目光还是在这块石碑上停留了良久,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直到一阵急促嘈杂、毫无规律的脚步声自下方阶梯处响起,他才撤回了目光。
盛浮先一步侧过了身,面向了自阶梯处走来的冷峻男人,还有他身后的那群保镖。
殷沉似乎对于盛浮和司衍出现在这里很诧异,眸底闪过转瞬即逝的邃影,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瞬的惊讶,他的眼神很快恢复了冷漠平静。
殷沉大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血迹收入眸底,深墨色的瞳眸暗得骇人。
他单手抄在口袋里,步步逼近,深邃而带有压迫感的视线在司衍和盛浮的脸上徘徊了一圈,开门见山:
“我的两个侄女,现在各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