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从盛浮的眼神中探知到了他的意思,可他却并没有听从的打算。
他再一次对上盛浮的目光,明明是春风般和煦的嗓音,却连半点温度都没有。
“盛少,你是宁宁唯一的兄长,如果你……”
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他很难向殷宁交待。
“我早就想和殷沉单独谈谈了。”
盛浮打断了司衍,意味不明地拨动着缠绕搭挂在腕上的手串。
听了这话,司衍侧过了棱角分明的侧颜,给予了寒鸦一个‘上前’的示意眼神。
寒鸦没有片刻犹豫,立即上前,来到了司衍的面前。
司衍似乎有些犹豫,短暂地盯着寒鸦的脸看了两秒,但最终还是下达了一条这样的指令。
“务必安全护送少夫人回去。”
“是,少爷。”
寒鸦接过了司衍怀中的殷宁,无比小心,万分谨慎,尽可能保持着最绅士有礼的抱姿。
寒鸦刚要移步就顿了顿,从对面递来的两道极其深沉的视线快要将他灼穿。
光是盛浮一个人就快要把他洞穿了,没想到自家少爷居然好像也对他很不满……
寒鸦面不改色,神情依旧无比冷漠,可内心的压力却十倍十倍的飙升。
他现在宁愿去抱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心理负担还会少一些……
“那……少爷,我先离开了。”
司衍重新执起了那只黑金手杖,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寒鸦抱着殷宁的那双手上掠过,最后才移至他的脸上,不喜不怒地点了下头。
某种不知名的阴暗情绪在心中莫名翻涌,喉咙间都有些紧绷。
看着殷宁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哪怕不掺杂任何其他意图,他也无法忍受。
包括盛浮,就算他是殷宁的兄长。
有时候看着他和殷宁过于亲近,他也会莫名的感到一阵躁郁,一些过于黑暗的念头无法自控地涌起。
虽然他也不想这样,可这种从内心深处产生的不适、不悦、烦闷,压根由不得他。
寒鸦带着殷宁离开后,盛浮重新低俯下了身,继续用纸巾擦拭着石碑上的血污。
司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再看看碑上印刻着的名字‘盛锦’,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