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注视着她憔悴的倦容,冰凉的手指怜爱地勾勒过她的眼尾。
磁性低哑的嗓音蛊惑动听,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在迷失自我的同时,万劫不复。
“在殷时轩的葬礼上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早在两年前,他受邀前往M国参加一场艺术展,在一名当代知名设计师展出的手稿里无意间发现了一对婚戒草稿。
这对婚戒的名字很有意思。
‘冰与火,光与暗,生与死。’
设计灵感来源于截然相对、无法共存的事物,例如冰火,光暗,生死。
这些看似永远也无法共存的事物,在设计师的画笔下获得了永恒。
当时,他伫立在艺术馆的玻璃隔板前,看着这张手稿,听着设计师叙述着灵感来源……
他的记忆却回溯到了一年前那晚,在熊熊烈火之中,那张悄然掉落的蝶纹面具,以及面具下那勾魂摄魄的冶艳容颜。
于是,他花大价钱买断了那张手稿,并让那名设计师完成了终稿。
“殷时轩的葬礼……?”
殷宁其实有几分难以理解,如果昨晚那场梦里的画面,就是她曾经和司衍相遇、接触的全过程……
那么……
在殷时轩的葬礼之前,她和他也不过才见了一次面而已……
于是,她抬起了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可是,殷时轩的葬礼,只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吧。”
司衍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句话里的重点信息,身体线条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可不到半秒就恢复了正常。
不仅如此,他的唇畔仍是泛着笑意:
“宁宁……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殷时轩的葬礼,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男人继续温言低语,俊美无俦的五官笼在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身周漫延着的侵-占气息在无形中扩张,像是担心怀里的人会溜走逃跑一样。
此刻,他们二人的距离很是贴近,咫尺之遥。
尤其是,殷宁正倚靠在他的怀里,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恩爱的恋侣。
接着,听不出情绪的磁性嗓音压着她的耳骨响起:
“还是说,你全部都想起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聊了这么久,殷宁原本由于刚睡醒而不清晰的意识全都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