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单独和阿衍谈谈。”
虚弱无力的女音近乎缥缈,从病床那端颤颤传来。
白夫人原本正拧着眉、怒视着病房门口那道拄着手杖的颀长身影。
听到了病床上的低唤后,她转过了头,眼里的泪花作势就要低落下来。
“雨薇,你让妈咪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白雨薇轻轻握住了白夫人的手,摇了摇头,“我没关系,妈,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吧……”
“好,好……”
白夫人撤回了手,抬手擦拭了下湿润的眼眶,接着便起身走向了门口。
她本想警告司衍两句,可擦肩而过之时迎面撞上了门口冷着脸、气场强大的英挺保镖(寒鸦),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尽数敛去了。
“伯母。”
尽管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司衍还是礼貌地向白夫人打了招呼。
白夫人并没有理会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槛。
白夫人走后,司衍迈开了修长的腿进入了病房,寒鸦跟随在他的身后,顺手带上了门板。
“白小姐。”
温淡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司衍的步伐停在了距离床尾大概还有半米的位置,不近也不远。
白雨薇靠在床头,看着司衍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像是干涸枯井一样的瞳眸乍现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你来了……”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司衍身后的寒鸦身上,灰白的唇紧紧抿起:
“我记得我向青姨说了,我想单独只和你一个人谈谈……”
显然,白雨薇想让寒鸦离开,只留司衍一人。
今晨窗外的阳光实在是明媚,在帝都的深冬,可谓是罕见的温暖耀眼。
阳光洋洋洒在男人那神只般的容颜上,可白雨薇无法从他的脸上、眸底找出一丝温度。
他明明就站在床尾,可此刻她却感到他们之间有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是她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的彼岸。
司衍目光落在了白雨薇清瘦的脸庞上,用着温柔的嗓音,诉说着残忍的话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说过会考虑一下这个请求。”
言下之意,他并没有答应或者同意。
白雨薇攥紧了被子,清瘦惨白的脸浮现无力的笑:
“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像上次那样做出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