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护工帮忙洗一点水果吧,今天早上送来的库尔勒梨还算新鲜,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品种。”
“不用麻烦了。”殷宁轻声婉拒。
接着,她看似随意地从这些果篮里挑选出了一个圆滚滚的橘子,低眸专注地剥起来。
“你都已经这样了,这段时间里还要忙着处理工作吗?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完全可以交给秘书、助理去处理。”
言褚墨先是‘嗯’了一声,却没有放下签字笔。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殷宁继续不徐不慢地剥着橘子,“按照凌少爷刚刚的话,凌小姐应该已经醒了,你……还没去看过她?”
虽然言褚墨现如今行动不便,可这间病房的角落里已经摆上了一架折叠轮椅,如果是通过轮椅出行,再小心一点,也不是不行。
更何况,他和凌槿夕时所有人眼里的恩爱眷侣,就算不爱,也该有情分在的吧。
没有什么行不行,只看他想不想了。
毕竟相识了十多年,言褚墨实在太了解殷宁,所以他明白她心里在纠结着什么。
于是,他主动宽慰道:“她会受到惊吓、陷入昏迷,其实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殷宁剥着橘子皮的速度渐渐放慢,但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槿夕17岁那年遭遇过一次绑架,后来是我找到了她的下落,把她救了出来。她昨晚应该是回想起了当年那场绑架,所以才会格外失常,以至于昏了过去。”
言褚墨这番解释的重点在后半句,可殷宁的思绪却停留在了第一句上。
“记得。”她无声无息地扯了下唇角,将冰凉的橘瓣送到了唇边。
酸涩和凉意漫延,唯独没有甜味。
她怎么可能忘记。
凌槿夕十七岁那年被人绑架,受到惊吓陷入了昏迷,还受了伤,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多星期。
凌槿夕出院以后,凌家还专门请了有名的心理医生来做了疏导。
令殷宁至今无法忘却的是。
凌槿夕被解救、入院的那晚,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
言褚墨重重地将她摔到了墙壁上,情绪失控、嘶声力竭地质问她、呵斥她,明明她当时恰巧在场,为什么没有顺便出手救下凌槿夕。
其实原因很简单,她在执行其他任务,如果贸然出手,会打乱原本的计划,功亏一篑。
最关键的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群人企图绑架凌槿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