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斥责过后，言褚墨的大脑像是重启了一样，恢复了清醒和理智。

他当即郑重表示：“抱歉，我去照看槿夕，南珂，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眼下那群杀手基本上死的死、伤的伤、又趁乱逃跑了不少，千殁勋那边也已经差不多处理完，留下了几个活口。

“嗯。”

殷宁极淡地应了一声，撤回了目光，毫不犹豫地越过了他。

*

站台后方。

殷宁一言不发地抓过了司衍的手臂，纤细的手指顺着他手臂上的骨节走势寸寸上移，仔细检查着他是否受了伤。

“抱歉，我食言了。”

这温润的嗓音融在刺骨的冷风里，从头顶上方轻轻涌来。

殷宁的手指稍稍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食言？他指的是，下午的时候说的……

今晚九点之前赶回去吗？

“现在是讨论食言不食言的时候吗？”

话落，她松开了手，抓过了司衍的另一只手臂，继续检查着。

“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就算你不想联系我，那寒鸦呢，他人呢？”

确认完司衍没有大碍后，殷宁准备撤回手，可才撤回到一半，就被他反握住了手腕。

“不用太担心，我真的没事。”

闻言，殷宁抬起了头，想起了不久前他才对她说过的原话，于是她一本正经地还给了他。

“是吗，那就是我小题大做了？”

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些什么，她的手指就被紧紧扣住了，头顶上方那双湛蓝的瞳眸看似温和朦胧，实则在暗夜里隐隐闪烁着清明睿智的光影。

下一秒，殷宁听见耳畔递来了一道极具深意的温淡轻喃。

“好了，是我做的不对，别生气了，晚上回去我再慢慢向你认错。”

“但是宁宁，比起讨论这个，我现在更想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出于心虚，殷宁下意识地回避了头顶那束强烈的视线，斟酌着要怎么回复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吗……

她的确是收到言褚墨心腹属下的信息和定位才赶过来的，骑着机车一路狂飙到了速度的上限，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司衍……

“砰——！”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的枪鸣穿透了云霄，引得几方视线霎时间全部移至到了主干道中央。

绯红的双眸在一瞬间扩张到了极致，殷宁几乎是立刻甩开了司衍的手。

言褚墨中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