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凌泽夕的遗像,他不动声色地拨转起了手指上的黑曜王戒,话锋渐转。
“司衍,今天站在泽夕的灵前,抛开我们俩过去的恩怨不谈,如果你需要我的……”
话听到一半时,司衍缓缓睁开了眼,遮掩在漆黑羽睫下的蓝眸宛若中世纪的古董宝石,幽惑深邃。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阎狱低低地笑了,“你怕我不怀好意?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在泽夕灵前说谎耍诈的人?”
“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司衍摩挲着手杖上的龙头,从头顶倾泻而下的光影笼罩着他,灵堂里无数人的目光投向了他。
而他却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黑白照,半晌儿才给出了解释:
“是太公不想让你掺和进这件事里,而不是我。”
阎狱似乎料到了会是这样,并没有多惊讶,但气息却沉得可怕。
他侧过了身,幽深的瞳眸紧锁着司衍的半边侧颜。
“千殁勋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很明显,泽夕的死有蹊跷,想必你应该不会放任那个背负凶手嫌疑的私生子把凌氏给吞了。”
阎狱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确保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
对于这番话,司衍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也没给出多余的反应。
他极其公式化地表示,“现如今这起案子还没结案,事故调查报告也没公开,在没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下,还是慎言为好。”
如果不是了解司衍的真实面目,阎狱可能会被他这漠不关心的疏离模样给骗了。
“呵,随你……”
轻嗤了一声后,阎狱再度拨转起了手上的黑曜王戒,简约低调的黑色晶石在灯光下折转过熠熠的光泽。
“别忘了,泽夕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兄弟,也是我曾经的挚友,即便你有本事拿下凌氏,想必最后也会成为一场令你元气大伤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