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前，“砰砰”两声——

两发子弹分别高速从手枪的关口、手杖的龙头中飞射而出。

“哗啦”一声，头顶的吊灯被击碎，玻璃水晶残渣如纸片般坠落，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尽管明日躲避地足够快，另一发子弹还是蹭过了他的脸颊，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脸颊上传来的痛感让明日不禁咬了咬牙，复仇的火焰在心底汹涌燃烧。

这一刻，明日回忆起了自己的妹妹明月，他们是彼此在无尽痛苦中的唯一依靠。当然他们也会拌嘴、争吵，但很快就会和好，除了职业杀手的身份外，他们与普通人家的兄妹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他的妹妹，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却死在了眼前这个人的手里！

明日的眼周已经涌上了一层愠色的红，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滔天的怒火如浪潮般席卷。

“我一定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他怒吼着出声，手指关节被掰得咯咯作响，杀戮的因子在他的血液里翻滚涌动。

下一秒，“哗啦”一声。

二楼的玻璃在外力的作用下，碎裂成渣，好像有某种物体破窗而入。

黑暗之中，一道鬼魅般的轻盈幽影从二楼的扶梯栏杆上滑落而下。

削铁如泥的乌金唐刀在黑暗中折闪过诡异的寒光，刮起一阵刺骨冽风。

如果不是明日反应得足够快，他的脑袋说不准就会被这把长刀直接给旋下！

“南珂！”

明日咬着后槽牙唤出了殷宁的名字，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还是认出了来者是殷宁。

“我才是你今晚的对手。”殷宁轻抚着刀面，漫不经心地开口。

尽管她刚才破窗而入，并且直接从扶梯的栏杆上翻了下来，脸上的黑色蕾纱面具依旧纹丝不动。

明日攥紧了拳，盯着殷宁看了几秒，缓缓地扯了扯唇角，露出残忍冷酷的笑容：

“好，很好，那你们就一起葬身于此吧！”

殷宁没有出声，想要杀了她、取她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但那些人最后都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她在黑暗中移动到了司衍的面前，冷冷启唇：“发什么呆，还不快离开这里？”

然而，司衍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