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离得太近,殷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舍得?
她早就已经失去了一切,没有什么不能再失去的了,还会有什么不舍?
而且,千殁勋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同事罢了。
殷宁由着司衍取下了她脸上的框镜,露出那双散发着妖异色彩的绯红眸。
她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因为‘不舍得’,才阻止你处理掉他?”
“抱歉,看来是我误会了。他刚刚那样称呼你,我以为你们关系很……”
静谧的空气中,司衍这淡若清风的声音显得格外动听。
千殁勋刚刚对着殷宁一口一个“宝贝”的称呼,还与她在电梯里贴靠的那么近,实在是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那是他的恶趣味,不让他那样称呼,他会一直没完没了地烦我。”
殷宁听不下去了,她干脆打断了司衍的胡乱猜想。
她可一点都不想和千殁勋那种有着病态爱好的疯批联系到一起,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在殷宁眼中,她的同行们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就是千殁勋、东漓那样的疯子。第二类就是言褚墨那样的正常人。
当然,正常人只是极少数。
就在殷宁还在思忖之际,头顶又传来了一道轻若煦风的试探:
“既然不是恋人……他那样称呼你,也没关系吗?”
如果殷宁此刻抬头对上司衍的视线,一定能察觉到他眸光中的深意。
“一个称呼而已。”
殷宁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她不明白司衍为什么把他的关注点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上。
接着,殷宁稍稍歪了歪头,她突然察觉自己现在是不是和司衍的距离太过贴近了,而且……
她竟然还默许着司衍将自己鼻梁上的黑色镜框摘了下来!
他还真是不清楚他这样做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