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鸟巢,猛禽会把蛋下在里面,但是虫子们会在蛋上开一个小小的口子,排卵进去。
丁无嗟一进去便看到一颗鸟蛋顶端破了个口,露出里面未长成的小鸟来,可红色的肌肉纹理上却密密麻麻沾着白色的虫卵,有些已经破壳而出,啃噬着小鸟。
营地里好几个地窖关押着许多人类,它们说的养殖场根本不存在。
底下的环境脏乱差,还充斥着氨气的臭味,大着肚子的女人惊慌的坐在那里,男人则像一滩烂肉一样,身上密密麻麻都是洞,有从内部破开的,也有从外面被啃食的。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其中最令人惊诧的是其中还有上一批进入关卡的玩家。
丁无嗟被一个女人拉住裤腿哀求时脑子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就像钱汀曾对这个游戏抱有的想法一样,他从未觉得这是一个极端蔑视人类的游戏。
尤其长夜,在面对他们时永远采取那副谦逊的态度。
人类有尊严吗?
因为心存期待,所以女人在地窖里苦苦挣扎,当她哭着叙述自己已经生下三个怪物时,没有人能将自己放在局外人的位置上。
丁无嗟突然想起钱汀说的一句话,这个游戏的曾用名——《实验室》。
丁无嗟抓住钱汀的胳膊问:“阿汀,实验室是什么意思?”
钱汀:“探究人类情感的实验室。”
“目的是研究人在极端条件下的种种反应。”
“极端条件包括很多………”
不用言说的东西。
丁无嗟颤抖着声音问:“现在呢?”
钱汀:“现在仍旧存在一些以前的陋习,任何一种规则转变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即使这样也会留下漏洞。”
丁无嗟:“你一直知道是这样?”
钱汀:“我一直以为是这样,不过就像笑笑说的那样,游戏只不过给了想活命的人活下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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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种种痛苦种种艰辛,都只是我们这种局外人的臆测。”
是的,局外人,臆测。
他们三个真的是在玩游戏,而其他人在认真求生。
“很少会有疯子豁出命去真的把它当游戏玩。”余笑轻声道。
钱汀:“因为视角不同,所以我们看到的东西从来不一样。”
“我才是最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人。”钱汀这么说。
共情能力强的人总是会很痛苦,他们与受害者共情的同时又站在旁观者角度整体剖析对方的痛苦。
比如钱汀,比如丁无嗟。
身在其中者不觉得有多可怜,偏偏是旁观者最为痛心。
几人几乎是促膝长谈了一番。
连岑林都被拉来强迫发言。
丁无嗟和严承云迟早都是要离开的,钱汀说如果对游戏有意见的话可以告诉她,她也在思考这件事。
现在嘛,就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钱汀想去丁无嗟的世界玩,也想去岑林那里看看,还想一个人出发去各个世界旅游,就像她领导那样。
要交很多朋友,要接受很多别离,要认清现实的同时认清自己,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自己无法接受的世界。
余笑笑着说:“我想死来着,哎呀,在你们中间还真是格格不入,不过现在想法倒是有些不一样。”
她转头问钱汀:“你们还招人吗?”
钱汀点点头,“应该会的,我要改变一点制度,已经有点想法了。”
被迫营业的岑林由钱汀帮他说:“他要去掀翻一个烂摊子,在那里大闹一场,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回来。”
岑林:“回哪?”
钱汀:“游戏,阿多来说长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