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对劲,譬如对于商志荣的过往,池榄问的时候季叔叔才会回答一二,而且还不是完整的故事链。换做平时,池榄想知道什么,季叔叔和顾叔叔如果自己不清楚,会第一时间去调查仔仔细细,然后再和池榄促膝长谈,从中引导池榄。
再譬如对于商家的这些情况,以两位叔叔屋乌推爱的性子,知道池榄对商佑有多宝贝,他们肯定会先出几套完整的【料理商氏方案】供池榄挑选,将效率拉满,而非幽幽的看戏吃瓜状态。
他们明明清楚商佑的处境,却似乎观望多过于掺和,掺和的时候还是在池榄面前,池榄头皮发麻,难道说两位叔叔做的事情,都是在演给自己看?毕竟如果是曾智浩或者是涂峻,严正栩发生商佑这样的情况,两位叔叔肯定一早料理对方家族那些欺负人的垃圾,而不是慢吞吞的有商有量。
池榄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身为商佑的最佳后盾,心甘情愿配合商佑的一切计划,他不是不清楚一些事,哪怕知道商佑见他的每一面都带着策划好的目的,哪怕背后有商佑埋的坑,池榄都愿意跳,可两位叔叔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商佑实实在在就是个陌生人。
愁死了,池榄想。
未来男朋友还没正式交往就得罪家里人该怎么办?
商佑并不知道身边人已经在头脑风暴了,他还在继续说:“我就是想多在他们面前露脸,我想利用他们的爱屋及乌,引他们一起入我布的局,这件事我会找时间和机会去向顾总和季总说明情况,和他们道歉,现在我先为这件事对你道歉,池榄,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很软,估计连商佑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抖。
说这些话的时候,商佑侧放在腿边的手一直攥紧拳头,手心此时已经全是冷汗,这只手靠近车门,他悄悄按了一点车窗开关键,开了一丝缝隙。
司机将车开得很稳,凌晨的秋风透过缝隙轻柔的飘入车内,道路两边的植物清香顺着风悄悄钻进车内几人的鼻中,沿途的风景匆匆掠过,夜色中的城市显得格外浪漫。
商佑还有话没说完,他憋得太久,久到自己都不知这些话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压在心底,时不时在脑海里出现几个字,这些字总在时刻提醒着商佑,他亏欠池家的,恐怕再轮回几世都还不完。
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时,池榄直接揽过他的肩膀,将人禁锢在怀里,抬手捂住他的嘴。
池榄早就想这么做了,方才愣神想事情,现在吹了点风清醒不少,他终于能说出商佑一直让他憋着的话:“我说过了,很多事我并非一点都不知情,所以商佑,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颅顶,手还没从商佑嘴上移开,他说:“如果你还想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那我就要用其他方式捂住你的嘴了。”他轻声哄道:“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曾经说过【我值得你信任,池家将是你的后盾,我不惧你随时考察】,这些话永远有效。”
见商佑没再挣扎,他松开捂住人嘴的手,但依旧把人按在怀里,他继续道:“你不必因为觉得利用了我而感到自责和愧疚,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商佑头顶的发丝,接着说:“你能引我入你布的局,我很高兴,并且我把它当做是你对我的考察,我很期待自己拿满分时,能收到你给的奖励。”
商佑今晚是洗完澡出门的,他的头发没有喷定型剂,自然生长的发丝细软绵密,池榄下巴蹭得很舒服,又用脸贴上去感受这股柔软。
商佑心里默数,如果数到三池榄还继续将脸贴在他头顶,他就要开始干架了。
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确实没有自知之明。
商佑没忍住,抬起手狠狠掐了下对方的大腿。
“嘶...”池榄是真觉得疼,他说从小就怕被掐是真的,况且谁又真敢这么掐他,他是小时候玩袜子夹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一点肉肉,童年阴影就这么出来了。
商佑是认真捏的,他是真想让对方感受疼痛,然后松开他,他得先从这个男人怀里出来才能开始打架。
可池榄偏偏只在嘴里喊疼,揽人的手竟镇定无比。
商佑无法,只好岔开话题问道:“你说很多事你并非一点都不知情,指的是什么?”他只知道池榄在洪凯那件事上知道被骗后很生气,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第一次单独去我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吧。”池榄还记得那天,他亲手在茶水间给商佑做了杯奶茶,他说:“如果说是商董逼你去的,我确实能理解,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人,要不是事情对你自身有利,你能有很多方式拒绝。”
池榄望向车窗外,继续道:“我当时还在想,创园的时候你明示过我,你身上有录音笔,过后又独自到我办公室来,到底是来求助呢,还是有事想找我合作。”他在脑里复盘一遍当时的心境,接着说:“商董让你到中池谈不平等条约合作,你敷衍的走一遍流程,这个举动虽然表面看起来很自然,就是你在告诉我事情非你所愿。可你和我不一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