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事,时铭中午才起。
穿着睡衣下楼,在顾九京常坐的侧厅里看见了没有离开的谢霄云。
谢霄云正坐在露台的圈椅上,面前是鱼池,他跟顾九京隔着一张矮桌,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鱼竿,正在安静地钓鱼。
看见这一幕,时铭差点一头栽下楼梯,一只手按住了扶手才没当众丢人。
陈东应该也是刚起没多久,手里拿着早餐边溜达边吃,手机里还在播放午间新闻,估计是在COS成功成功人士。
正好碰到怔在楼梯上的时铭。
陈东开心地跟他打招呼:“宝,你醒了?要吃什么?我去厨房跟阿姨说,都是半小时前刚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别客气。”
这口吻比时铭这个住了几年的都还像主人。
时铭懒得搭理他异军突起的虚荣心,盯着那边,皱眉道:“谢霄云昨晚上没走?”
“嗯呐,陈叔说天色晚了,让我们住下,说正好没事,留下来玩几天。”
“秦越呢?”
“哦,他啊,估计偷偷躲在哪里直播维持自己的富二代人设吧。”
这很符合秦越的人设。
不过此刻的场景,却实在有点不太符合顾九京的人设。
顾九京喜静,十年里深居简出,有种避世的倾向,对于别人的打扰行为已不仅仅是不喜这样简单。
时铭不明白他留这三人是想干什么,尤其他现在居然跟谢霄云坐在一起,两人还风平浪静地在钓鱼。
看不见丝毫硝烟战火,就跟多年没见的朋友似的。
要么他瞎了,要么顾九京疯了。
时铭收回视线,问陈东:“他们一块儿钓鱼钓多久了?”
陈东想了想,说:“听陈叔说,早上七八点就起了,那估计得有四五个小时了。”
时铭没说话,看着那俩背影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顾九京没一脚把谢霄云踹出顾家,再关上大门,给谢家打电话让他们看好自己儿子这件事,让时铭觉得十分不正常。
就算顾九京突然想起来顾及他那点老脸了,不好意思把人一脚踹出去,但也不应该这样平心静气地跟一个觊觎他对象的人钓鱼才对。
因为顾九京根本不是那种大度的人,相反,他小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