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块凸起的干净的喉结,随着抬头的动作愈加明显。
时铭没忍住愣了下。
以前咬在那里的时候,似乎也没意识到这个传闻里很可怕的男人,他的脖颈看上去竟也如此纤长脆弱,别说再去狠狠咬一口,就是拿手轻轻捏一捏都担心掐断。
因为这段时间喝药的缘故,顾九京身上常年焚香习字沾染上的檀香都淡了几分,混杂着几丝清苦的中药味。
连带着他的眼神,都消退了薄冷之色,仿佛融在毛玻璃里的一豆小火苗。
暖暖的,柔柔的,晚风轻轻一吹就要灭了。
从时铭的角度看,顾九京像个眼波流转、含愁带怨的病美人。
“……”
时铭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可能有点凶了。
“我没有骂你。”时铭声音都轻了。
“下次不拉他椅子,也不说他家八卦了。”顾九京看着他,眼神温柔里,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讨好的意思。
时铭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偏偏顾九京还伸手过来,去握他垂在身侧的手,柔声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好不好?”
时铭:“……”
如果换作以前,顾九京在干完了抽人家椅子、捅人家八卦的缺德事儿后,对着时铭来一句自己只是开个玩笑,那时铭一定会冷冷翻他一个白眼,再给他开几个差不多的玩笑回去,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瞎子跟傻子。
但现在,时铭没有作声。
他满脑子都是对方的手很柔软,就指腹有层薄茧,手掌很暖。
“我明早让陈叔备一份礼,去一趟谢家,向他父母道歉,好不好?”
时铭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毕竟他以前在宴会上掀桌子打人,顾九京也从来没说让他给人赔礼道歉的,甚至连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
现在他让顾九京去赔礼道歉,好像有点过分了。
顾九京活这么大应该都没给谁赔礼道歉过。
时铭犹豫了会儿,低头看他眼睛,说:“不用,你下次别找他麻烦就是了。”
顾九京很明显地挑了下眉,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感到开心,反而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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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轻笑了下:“那就只送个礼吧,不提其他的,好不好?”
时铭没说话,过了会儿,才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