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真正的盛会!
看过的人,没有不叫好的。
每次金明池大赛,都会吸引整个开封府的百姓前去围观。
甚至还有不远千里来汴京,只为看一看金明池的表演的人。
金明池的龙舟表演,观众人数低于三十万,都算是失败的!
在封建社会,一个可以吸引三十万以上的观众的表演。
你可以想象一下,大宋禁军们的杂技和魔术,有多么的厉害了。
赵煦回忆着上上辈子,那几次亲临金明池,与民同乐的景象。
就抿了抿嘴唇,脸上多少有点羞赫。
大宋的在京禁军们,除了打仗不行,其他的都行!
吃喝嫖赌玩乐,样样在行。
还特别有艺术审美,他们修的院子,建的工程,美观简约,质量过硬。
他们表演的杂技和魔术更是精彩纷呈。
满清的八旗子弟和他们一比,都要黯然失色,自愧不如,钦佩不已。
好在,赵煦早就认清现实了。
对在京禁军们的战力,也不抱有任何希望和期待了。
所以,在略微尴尬后,赵煦就恢复了正常,然后扭头看向身后。
“文太师、张节度、冯节度、郭节度、孙学士、,可上前来,与朕同阅凯旋大军。”
文彦博、张方平、冯京、郭逵、孙固五人,作为元老大臣,自是受邀登上了宣德门。
而且,被特旨允许,在御前相伴。
五人一听,当即拜道:“臣等不敢。”
“无妨!”赵煦微笑着:“今日大军凯旋,又逢太母圣节,朕与民同乐,自也当与元老同庆!”
“此祖宗厚遇士大夫元老之制也!”
五位元老这才再拜:“臣等谢陛下隆恩。”
然后美滋滋的持着朝笏,到了赵煦身旁,虽然有御龙直的阻隔未能进入赵煦身边三步之内,但他们还是深感荣幸。
特别是冯京和郭逵,一张老脸,都已经涨红。
赵煦又对城楼两侧持芴躬立的宰执们道:“诸位爱卿,也且上前来,与朕同庆。”
“诺!”宰执们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好事。
……
此时,城楼下钧容直的骑士们,已经吹奏着各种乐器,走向了御街对面,而御龙第一将的凯旋大军,则已经出现在了御街尽头。
穿着山文甲,戴着凤翅盔的狄咏,率着一个指挥的骑兵,缓步而行。
这些骑兵手中,都持着一件件器物。
有甲胄、头盔、旌旗、官印。
还有人提着一个个木匣,匣子里装着的是,被斩首的贼寇大将。
交趾太尉李常杰、广源州刺史杨景通、北件城太守李文驭等等……
钧容直的骑士们,在到了他们面前后,立刻用极为漂亮且潇洒的策马转身,在瞬间就完成了转身、并行。
而且,没有丝毫慌乱,更没有半点瑕疵,整个过程赏心悦目,更没有影响到鼓吹的节奏。
赵煦看着,眼前一亮,微微颔首。
“钧容直不错!”他轻声赞道。
至少,将来的战场还是有他们的位置的。
排队枪毙的时候,可离不开一支伴随大军前进的优秀军乐队!
所以,有没有可能,大宋在京禁军们,只是因为超越了时代,才让他们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城楼下的御街上,凯旋的大军,鱼贯而入。
他们很快就自动分成了五个方队,然而依次在钧容直的鼓吹声中向前。
狄咏率领的骑兵,当先一步,来到了城楼下。
作为三衙殿帅,燕达身着山文甲,戴着凤翅盔,领着殿前司的禁军将佐们向前一步,然后集体面朝宣德门的城楼,那御驾所在之地,俯首而拜。
狄咏也在这个时候,率领着所有骑兵,集体下马,也都面朝宣德门方向,微微躬身。
“四方馆使、渭州防御使、龙卫、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兼御龙第一将指挥使臣咏,奉诏讨贼,今幸不辱命,伐贼得胜归朝,乞归兵符于陛下,乞献俘于御前!”
说着,狄咏就双手将他的兵符、将印,呈在手上。
燕达抬起头看向宣德门的城楼,然后说道:“武康军节度使、殿前司都指挥使臣达,恭奏陛下:今有四方馆使……臣咏前奉诏讨贼,得胜归来,乞归兵符,乞献俘御前……臣不胜惶恐,恭乞陛下德音指挥。”
于是,早就布置好的礼部官员们,相互接力将燕达的请求,向上传递。
很快的,城楼上的李宪就已经跪下来,拜道:“陛下,今有武康军节度使、殿前司都指挥使臣达奏:四方馆使……臣咏,前奉诏讨贼,今已得胜归来,乞归兵符,乞献俘御前,达不敢擅专,乞陛下降德音指挥。”
赵煦听完,非常郑重的颔首,大声说道:“可!许其归兵符,献俘于宣德门下!”
李宪当即再拜,转身去传令了。
赵煦则看向了在自己右手边矗立着的两位西府执政,道:“知院!”
李清臣立刻出列持芴拜道:“臣在!”
“卿为本兵,当依法度,收兵符于枢府。”
“臣恭遵旨意!”
枢密院,掌的就是兵符、武臣的升迁除授以及选拔任用、调遣、换防、屯驻。
自然,每次大军出征归来,交还兵符,都是枢密院收纳。
不过,这样的事情,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发生了。
这是因为,中央禁军的腐朽、堕落。
使得,大宋的野战部队,几乎全部集中在沿边各路。
将兵法的改革,进一步加强了沿边地方军头的权力。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百年后的那些将兵法下的‘将主’,就会自然演变成新的藩镇军头。
这就是历史的客观规律,也是封建王朝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现在,随着御龙第一将南征得胜,以及未来的全火器部队开始出现。
中央再次将拥有可以决战,甚至是如同开国的禁军一样,能够威压四方的野战部队。
在场的元老、宰执们,都是聪明人。
他们看着远去的李清臣的背影,一个个若有所思,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