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也在看着通见司刚刚上呈的司马光上书。
“司马光,到底要做什么?”
和向太后比,这位太皇太后的脾气就又火爆多了。
所以向太后只能在赵煦面前哭。
而太皇太后,却已经铁青着脸了。
“他指桑骂槐,说的是谁?”
“上次在汴京不言,今天却忽然言及此事……”
“他这是在要挟老身吗?”
她看向司马光上书的结尾,居然说什么‘乞下诏书,开言路,伏望两宫圣慈早赐施行’。
前些天,都堂明发天下的诏书,他在洛阳是没有看到,还是他不认识字了?
如此想着,太皇太后又想起了那日,她欲剥麻王珪那个逆臣。
结果司马光横竖不让,还当殿和她顶了起来!
于是,她的火气越发的大了。
在太皇太后身边,本该适时的劝说和引导这位太皇太后,转向司马光的内臣粱惟简和张士良,这个时候却紧紧的闭着嘴巴,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两个在赵煦上上辈子时,为司马光的执政之路说尽了好话的大貂铛,此刻沉默的原因很简单——市易务已经罢废,堤岸司也撤销了。
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子侄们,已经满足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给司马光说好话?
司马光会给他们钱吗?
并不会!
最终,还是刚刚升任宁国军留后的张茂则开口劝道:“娘娘息怒,或许司马公并不是在谈论两位国亲的事情呢?”
“娘娘不如将司马公招到京城,当面问清楚……”
“实在不行,还可以请文太师来看一看……”
太皇太后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也罢!”她叹道:“老身当面问问他……”
说着就要派人去请向太后来保慈宫商议。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向太后的声音:“娘娘,新妇有事商议……”
太皇太后立刻起身:“老身正要去请太后来商议呢!”
于是命人去将向太后请了进来。
向太后一进殿中,见着姑后神色,便盈盈一礼,请了姑后安后,道:“娘娘也在为司马公的上书着恼?”
太皇太后点点头。
向太后道:“新妇适才还在和官家商议,是不是,可以为了物议而将向宗回的差遣撤了……”
太皇太后看向自己儿媳。
撤了?
那司马光以后是不是要凌驾在她头上了?
她以后做事是不是得听司马光的吩咐了?
谁是君?谁是臣?
太皇太后铁青着脸道:“吾家家事,外人安得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