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放下筷子,望向弘远,“孩子,你有把握吗?”
抗敌也好,起义也罢,都是战争。
无论筹谋多么尽善尽美,一旦开战,明里暗里少不了人命堆砌。
可长痛不如短痛,剜除腐肉,总免不了要伤到好的血肉,他们只能想办法将这伤害降到最低。
弘远思索片刻后道,“单按兵力来说,是全然没问题的......”
两万霍家军,先后一万五千江家军,三千马匪军,加上三万羽林军,如今整个霍家军已经有近八万兵力。
他再也不是那个调兵布阵时,为分配兵力而百般发愁的将军了。
“可是......”
弘远望向老太太的眼底漫上一丝忧虑,“娘,我的义父如今还被看押在京城,这是我唯一的顾虑。”
这两年,造反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脑海,可他都竭力按捺下去,兵力不够都是其次,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义父在朝廷权狗的手里捏着,就连他想撂挑子不干这个将军都做不到,何况造反?
当初江承文拜托城主夫人去救嫡亲妹妹时,他便想到了义父。
可义父和阿文妹妹的处境截然不同。
阿文妹妹虽然受了诸多折磨,但她人在江家,行动并不受桎梏,找准时机定是能救她出来的。
义父虽然明面上说的是在将军府禁足,可他派去的探子查了,一开始朝廷还派了些禁卫军做做看守的样子,后来竟直接没人了。
探子把将军府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义父,后来过了许久才探到义父竟是被带进了宫,关押在皇宫私牢!
太后的眼线定然不止恶男人一个,一旦他举兵回京,这么大的阵仗一定会举国皆知,到时候太后那妖妇定然会用义父性命作为要挟,逼他臣服。
或许等不到他举兵,义父现在就已经开始因他受苦了......
他的话让一桌的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