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覃大人亦说了,只要将军留他们一命,许他们留在南辽郡便是天大的恩赐,不然即便他们折回南辽郡,在弘将军的地盘上,未经他点头认可,只怕也无法存活。
苟活于世总比惨死于天谴的好。
哀求声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过了良久,弘远才缓缓开口道,“覃大人难道不知,逃兵一旦被抓回,是要被军法直接处死的。”
声音冷厉,仿佛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
跪在下首的覃正海一行纷纷绷紧了身躯。
“知道,老臣知道,可老臣也明白,隐瞒将军在南辽郡苟且偷生亦是罪孽一桩,还不如坦诚认错,任凭将军处置,总好过死于天谴......”
缓和些紧张后,覃正海一字一句真切坦言。
弘远起身,绕出书案走了出来,“你们虽悬崖勒马悔过自新,但军规不可违......”
说着望向熊副将,“将他们每人处以五十军棍,若死了,便好生安葬了,若侥幸活下来,便暂时收编到麾下,让封老好生诊治一番,待伤好个七八便责令他们到猎德村劳改受过。”
吩咐完,他便阔步离开军营,甚至不在多看跪着的几人一眼。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五十军棍,但覃正海还是松了口气。
他直觉强烈,只要将军没开口直言要他们死,那他们便不会死!
大年三十。
黄沙村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清晨未亮,妇人们就熬好了面浆糊,支使男人和孩子们刷浆糊,贴对联。
自己则早早的开始准备晌午的团年饭。
叶家小院也是一片喜气繁忙。
门口,叶永忠和叶永礼正抱着双胞胎,一人一边在门框边的墙上刷浆糊。
叶永孝则带着奶团子在一旁扎红纸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