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场被黑压压的军人挤满了,一侧是五千霍家军,一侧是五千江家军。
霍家军人人笔挺,军姿飒爽。
江家军那边却人人以长枪作拐,身形垮塌,形成鲜明的比对。
“将军,不是我们不听令,你总得让我们量力而行吧?”
一个江家军副手虽然打心眼里惧怕黑脸的弘远,但依然忍不住开口抱怨,“钟统领,你倒是替大家伙求求情啊,咱们才入营第二天,哪里比得上他们日日操练,再这样练下去,别说剿匪,我可是连武器都拿不动了。”
操练虽累,但这么一会还不至于力竭,他们之所以抱怨,一来是不想对弘远唯命是从,二来是素日里偷懒偷惯了确实吃不了苦。
他们很清楚,弘远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毕竟他们一没有对军营里的自己人动手,也没有违反其他军纪,顶多就是体力不如霍家军的人,没办法坚持操练而已。
“是啊!咱们就临时在这里呆个把月,难不成一个月就能练出个名堂不成?”
“我们又不用抵抗外敌,只要能镇压住暴民就行,何必要受这份磋磨?”
几个副手赶紧跟着附和,江家军又跟着齐齐发出一阵抱怨,此起彼伏,听的人心生烦躁。
虽隔得远远的,但老太太和叶永礼不可抑制的沉下了脸。
江家军的抱怨里,她听出了浓厚的不公和悲哀。
为什么同样是军人,霍家军缺衣少食,还要拿热血性命在战场当夏周的盾牌,而江家军吃着好的多的多饷粮,穿着崭新的盔甲棉袄,却理直气壮的当着霍家军说自己不用抵抗外地,只要镇压暴民?
凭什么?
就凭他们和富户江家一个姓?
弘远脸色也极其不好看,狂风暴怒侵袭而来化作一声冷斥,“一群不知羞耻的废物!”
两个字捶散抱怨喧闹,震痛了每个江家军的耳朵。
江家军瞬间安静下来,个个面色愤骇。
什么?
羞耻?!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