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还能从厉衡那里得到慰藉,白燕梅则只能自己消化。
她看过温怀远交代的那些受害人资料,大骂葛家没一个好人:“难道女孩子就不是人吗?要被他们当成玩具,受尽折磨!”
贺小勇和她一样不耻葛家人的所作所为:“就是,温怀远说的对,一家子畜生!”
白燕梅虽然鲁莽气盛,却很能共情受害者。
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生了个女孩,也遇到了这种事,她应该也会如温怀远那般凌迟了这些畜生。
贺小勇并不知道她的这些心思,只问道:“你今天回家吗?帮我带几件衣服过来。”
“你自己回去拿吧。”白燕梅看也没看他,说完就起身回家了。
贺小勇眨了眨眼:“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晚上,白燕梅躺在床上,突然开始思考起做刑警的意义。
她从小想当警察是因为父亲牺牲后,母亲总说要做一个他那样的人。
小小年纪的她理解不了,只以为做和父亲一样的人,就是做民警。
后来做刑警是为了和贺小勇在一起,从头到尾,似乎从未真正思考过做警察的意义。
温怀远的案子让她触目惊心,开始思考作为一名警察真正的意义。
即使刑警的职责是将罪犯绳之以法,但如葛家这样的案子,没有足够的物证,依旧什么都做不了,让他们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温怀远的坚持,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逍遥。
而那些受害人,只能默默承受痛苦,无法解脱。
她也明白温怀远这么做是凌驾于法律之上,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不可取。
但真的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自从听了苏小小的建议,为了贺小勇而改变自己开始,她忽然发现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不再事事依赖贺小勇,反而对自己有了一定的认知。
通过观察,她发现自己作为一个刑警,办案思路不如别人,还经常和别人的思路相反,从而越发明白自己不是个做刑警的材料。
所以是否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她这种人能想明白的。
虽然不会成为一个智者,但身为一个普通人,照样可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坐起身,看着外面的月亮,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拖刑警们的后腿呢!
第二天,她打了报告给局长,申请调回派出所。
局长心里有气:“这丫头是不是拿这当幼儿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