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你们要干嘛?来我家做甚?”
刘翠蛾惊呼。
村长脸一黑,指着刘翠蛾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败坏家风,有辱斯文,不堪入目。”
村长一连蹦出几个成语,气得话都说不好了。
“哈哈…….”
院外顿时传来一阵哄笑。
“村长,你比得上隔壁村的秀才公了。
瞧这一开口,四个字四个字的好话往外说。”
“是啊,村长,你还得感谢人家刘翠蛾,本事就是大。
能把你气成读书人。”
村民们听不懂村长话里的意思,却知道能说四个字的,都是能耐人。
不像他们,大老粗似的。
“去去去,都给我闭嘴。
现在太阳不大,都不用跳水下地的吗?
搁这儿看啥看?全都给我忙活去,明儿要祭祀,今晚全给我拿钱出来,送去祠堂。”
村长吼道,脸色黑如锅底。
“晓得喽村长,我们这就走。”
村长,每家多少钱啊,多了我们拿不出来。”
“是啊,去年一家二两银子,今年也是这么多吧?
再多真拿不出来了。”
“恐怕不止哦,今年咱村里少了二十几户人家,二两怕不够。”
“作孽啊,一年四季牙缝里节衣缩食,就赞了这么点,不够该咋整?”
一时间,村民们开始哀怨起来。
这七月的祈福祭祀每年都必须办,否则出个啥事的,谁也不乐意承受。
年年办吧,是真的糟心得很,凹子村道士收的价格特别贵,单单他自己的辛苦费,都得一百二十两。
感情一年四季的忙碌,就帮人家给挣了。
一般村民家里过年时,都舍不得花二两银子。
王大富没有回答村民的问题,将人一个个赶回去干活,留下几个年轻力壮的一会儿跟着去镇上买东西。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后,这才语重心长的看着刘翠蛾说道:“刘翠蛾,按照族谱上来说,我还是有根的长辈。
有全走了多年,是怎么走的,你心里有数。
做人不能做个守财奴,该拿出来的就得拿。
往几年祈福祭祀你家一毛钱不肯出,村里人看在同族的份上,也不说什么,把有根的名字也写上祭文里了。
今年我就给你漏个底吧。
不出钱可以,你自己找人超度有全的在天之灵。
不愿也成,拿出二两银子参与祈福祭祀。
否则的话,让你男人,带着你们一家离开桃花村吧。”
这话一出,外头的几个年轻人纷纷看了过来。
村长这是不愿意惯着了?
前些年祈福祭祀,刘翠蛾不肯拿钱,村长就悄悄背着家里人给他家贴补上。
后来的两三年是刘翠蛾儿子悄摸给的,她嫁来桃花村几十年,就没往外掏银子的时候。
年轻时刘翠蛾婆婆当家,还好一些。
这十来年她管着家里的银子,只进不出。
好好的儿子读书本来有希望考童生秀才的,就是因为没钱交术修,最后只能回家干活。
好在那孩子聪明,又识字,在镇上找了个账房先生的伙计干着。
娃懂事,知道他娘的性格,悄悄攒钱娶了一房媳妇,两口子情愿在镇上租房住,也不回来。
每月拿二百文钱回家孝敬爹娘,自己在镇上过自己的日子。
刘翠蛾就是个死抠的性格,从头到脚啥都能丢,就是不能丢钱。
真是作孽啊。
十足的守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