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来上了茶,侧眼瞧过榻上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若是她性子再如此倔,照侯爷的脾性,今晚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侯爷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若是她今日再提起要出府的事,真不知道侯爷会有何反应。
她只能在心底慢慢祈祷着文姨娘能缓些说,好歹也要等侯爷这股子气消下去再说,这会子不是往刀子口上撞。
秦颂和衣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起耷拉在她肩上的发丝,放到鼻尖轻嗅,脸上竟是痴醉的神情。
文南星被他这孟浪的动作惊了一瞬,头往一边偏躲了过去。
秦颂眼神稍冷了一瞬,手停在半空中。
以前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如今竟碰也碰不得了。
他的目光随着手重新落到她的脸上,面庞是冰的,眼神也是凉的。
完全不似他醉梦里的柔软婉约,多情似水,却只剩抗拒与嫌恶。
在边疆时,多少日梦中辗转的都是她的身影,他便想着赶快回府就能见到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就是一心想要逃离他,将他的心踩在地上。
可又想到这些事情也并非她一人的过错,他生生压下着其中的火气。
“这些日子有事耽搁了,不曾来看你,听说你几日前将团哥儿送回去了?”
秦颂将团哥儿送过来就是想让她看看她生的孩子,或许她会心软些,毕竟都是当母亲的人,多少会对孩子有些感情。
文南星就这样僵持着,抿着唇不说话,秦颂也没有让气氛冷下来。
房内飘着花香栀子的味道,他才发现她今日竟然点上了香炉,正往外冒着缕缕青烟,整个房间弥漫着香料的味道。
以前的文南星没有沾染香料半分,她反倒是喜欢闻那些草药的味道,有种特别的癖好。
秦颂顿了顿,将手中的茶盏一放,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如今他心底压了一桩大事,来不及要告诉她,可又觉得要缓一些才说,他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