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男人不喜新厌旧?
薛宝琳不相信所谓的真情,她只相信人性。
她不信,谢瑾之是这个世间的另类。
谢若瑶继续说:“所以,我们都希望有一个女子,能入主侯府,代替嫂嫂,照看大哥哥,否则哥哥当真孤苦伶仃,可如何是好?”
她说着,假意落泪,“可是哥哥如今却……”她欲言又止。
“却是什么?”薛宝琳十分好奇地问道。
谢若瑶故作难为情地,“却与一男子往来,只因那男子长得像我那亡故的嫂嫂。”
”什么?!”薛宝琳惊讶道。
谢若瑶又道:“所以,那些心仪哥哥的女子都十分气恼,她们比不上一个死人,难道连一个男子都比不得吗?若是有人能扭转乾坤,让哥哥回心转意,定能得到哥哥一生钟爱,也能得到侯府的厚爱,这天下,除了帝王血亲,便是这国公府和侯府最为难得,一个女子,若能成为侯府主母,得到夫家的爱戴,比之深宫宅院,可谓风光无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难道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女子了吗?”
谢若瑶说着,用眸光仔细捕捉薛宝琳的神情,只见薛宝琳眉心微动,显然是心神大震。
谢若瑶心里暗笑,她此番说辞,就是料定了薛宝琳是个好强的女子,故而想挑起薛宝琳的胜负欲,让薛宝琳去对付陆子兮。
陆子兮和薛宝琳,都是刺绣行中的佼佼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谁倒下,对于谢若瑶来说,都算是解决了一个参赛竞争对手。
薛宝琳从见到谢瑾之的第一面起,就觉得这人生得月朗风清,迎面行来有玉山倾倒之姿,她由是心中一动,念起身份高贵,朝中重臣的身份,她更是高看他一眼。想着若是以后真能和他成为夫妇,定然会对她成为尚衣局女官一事大有帮助,彼时她在宫中管理皇室服饰,也能帮助到他。
她早就打探了谢瑾之的过往,知他迎娶亡妻牌位之事,知他是个有情的人,她也以为像谢瑾之这样的人,应当是克制理性,心怀大度的人,绝不是那种困于旧情的偏执之人,日后只要她稍微用点心,就能让他从中走出来。
如今,听谢若瑶这样说,她才明白,谢瑾之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他竟不顾性别伦常,却宠幸一个和亡妻长得相似的人,可见此人执念之深,心思和常人不同。
薛宝琳心情复杂,但还是佯装镇定,关于谢若瑶的言论,她还要亲自查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