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医道:“世子爷外体强健,但体内气血有亏,也许是过于疲劳的缘故,心中积累了大量郁气,伤及肝、肺,方才是急火攻心,故而吐了血。”
“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忧,此次将体内淤血排出,反而更好。只是,接下来几日,不许再劳心费神,需得保持心情舒畅,方可使伤病痊愈。”
“再有,此后要切忌劳心伤肺,否则容易引发肝肺恶疾,恐难以痊愈。切记要清心淡欲,修身养性,仔细调养,勿生偏执。”
青城回应道:“刘府医的话,我们记住了,日后定会好生服侍世子爷。”
谢修远又道:“文挽,这几日,还要多多劳烦你,听你姑母说你想去江南,等瑾之病情稳定之后,我派人护送你回去,如何?”
苏文挽应道:“侯爷放心,这几日,我会照看好世子爷。”
谢修远神情温和下来,似乎有些动容,“文挽,我替瑾之谢谢你。他以前所为,我先替他给你赔罪,待他醒来,我定让他亲自给你赔罪。”
前程往事,苏文挽也无甚在意,只要能顺利回到江南,她就已心满意足了。
她淡然答道:“侯爷,这些年还要多谢您的收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出于对谢家收留的恩情,她便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谢修远依旧感到抱歉,“多好的孩子啊,是我谢家对不住你。”
苏嘉禾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觉悟和感概。毕竟当年他以她的哥哥和心上人作筹码,威胁她留在谢府的时候,比谢瑾之所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时日,她未曾将此事说出,也是因为害怕谢家父子狼狈为奸,将挽挽强行留下在白鹤园做妾。
苏文挽也没有想到,相比于谢瑾之,谢修远更为通情达理,也许是年纪大了,心态也变得开阔了。
待谢修远、苏嘉禾等一干人等都走了之后,苏文挽复坐在床边,对谢瑾之仔细照料。
她对他已经足够好了。如果耐心可以换成钱的话,苏文挽认为自己的耐心可换千金不止。
清心淡欲,勿念偏执。
苏文挽在心中默念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青城说,他这两年常年多梦,在夜间惊醒,可见是为着云婉公主的缘故。
云婉公主病逝后,他两年来还未曾放下,以后又怎能轻易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