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走上那条望不到尽头的路,周围一片漆黑,只能看清脚下的路。
她沿着路不停往前走,可一路上谁也没看见,包括那个熟悉的身影……
叶寒溪是彻底离开了吗?
还是已经和她融为一体?
眼前突然真实闪现出画面,画面里一对夫妇孤独的坐在客厅里,眼神悲苦的望着茶几上的照片,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心口突然疼的厉害,她捂紧胸口,眼泪不停往下掉。
世间最痛苦的事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果死的彻底,看不到也就罢,为什么还要不停提醒她?!
叶溪倔强的瞪着是漆黑如墨的头顶,咬牙咒骂:“你到底想干什么?捉弄人很好玩吗?看我迷茫,痛苦,无助觉得很有意思?什么狗屁傻上天!你让我认命,我偏不认!不就是报仇吗,那就报给你看,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眼前白光一闪,她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刚好对上楚明风审视的目光。
用力深呼吸,压下心里的惊惧和胸口泛起的一丝疼。
“有事?”
外面天光微亮,墨黑的天空逐渐转成青灰,再渐渐泛白。
楚明风瞅一圈周围睡着的人忍着怒气将药碗拍给她。
“ 某人不睡觉给你熬的,喝了。”
叶溪瞬间觉得碗有些烫手,盯着里面黑乎乎的药汁,一闭眼,一仰头一口喝完。
药的苦涩在舌尖炸开,她情不自禁皱眉,竟觉得这药似乎比之前的更苦。
她将药碗放在旁边,望着楚明风明显不爽的表情,忍不住一笑。
“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楚明风愤愤不平。
“为何笑不出来?虽然我和他已经分开,但还是朋友,只不过这熬药的事就不麻烦他做了。”
“为什么?”
楚明风压低声音急问。
“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叶溪苦涩一笑。
“我确实不知好歹。”
楚明风:“……”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楚明风本还想多说她几句,却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几声拿着药出去了。
院子里,孟怀潇坐在石墩上仰头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像入定一般。
楚明风长叹一声气将碗扔给他,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忍了许久才问:“你们两个这到底是闹哪般?好端端就这样一别两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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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潇没有回答。
“本来觉得自己情路够坎坷了,没想到你的也一样,好不容易老铁树开花一次,就这样轻易放手,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会轻易放手!”
孟怀潇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火堆,十分笃定的说。
楚明风眼睛一亮,欣慰的点点头。
张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神色瞬间一凝。
两人对换眼色,楚明风猫身穿过人高的杂草望着三波人马扭打在一起,一队是他们带回来的亲卫,另一队虽看不清容貌,但从妆容来看应当是蒋家军,还有一队穿着夜行衣,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对另外两队下手毫不留情!
叶溪刚从地上爬起准备活动活动腿脚,就见孟怀潇神色严肃的跑进来,手里握剑,一脸严肃。
心猛的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