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周身的气度又是从何而来?
那种周身散发出来的威慑力,若不是在上位者环境中是无法练就出来的。
“那后来呢?”叶溪又问:“我瞧他气度不凡,虽然小时吃过苦,想必长大了环境肯定有所改善,否则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老翁笑道:“也是他胆识过人,求得一位贵人帮助,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确实付出很多心血。因为母亲身份卑贱,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去拼。虽已坐上如今的位置,倒也不算太安稳,家里一直视他为眼中盯的兄长和弟弟们,可没少找他麻烦。”
所以他是庶出。
可普通人家的兄弟怎么会盯着一个庶出子不放?
难道是……
叶溪骇然,惊讶的捂紧嘴。
不会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章言瑾的话就说得通了!
小主,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烟霞将晚膳端进屋,见主子迟迟不动筷子,奇怪的问。
叶溪这才回神,盯着满桌的吃食,却无一点胃口。
“之前交给你保管的玉佩在哪里?”
“奴婢见那玉色极好,应是贵重之物,所以收好锁柜子里了。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玉色极好。
也就是她这个不懂行的人才看不出来。
连烟霞都能瞧得出玉色极好。
叶溪扯唇自嘲一笑。
“你赶紧找出来,这本是别人的东西,得赶紧送回去。”
若韩潇的身份真如她所猜的那样,不仅要远离,得远远避开。
看来,真的应该相信第六感。
她可不想跟那里面的人扯上关系!
大理寺
韩潇和楚明风刚从敛尸房出来,迎面就撞上一个小吏,手里捧着一封信,递到楚明风跟前。
楚明风疑惑的拿起信,利落的打开信封,里面并无信,只有一块眼熟的玉佩。
他瞬间明白,将玉佩送还给韩潇。
“真没想到她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将玉佩送还,还以为多少能有个回礼呢。”楚明风打趣说道。
韩潇拿着玉佩沉默半晌,才将玉佩收回怀里。
“倒不像是她的风格,她这人极不爱欠人情,你赠玉佩这么大的恩情,按理是应该会还,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将玉佩还回。”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嘶,我最近没惹她呀。”
楚明风困惑。
楚国公府寿宴那日虽发生了一些骚乱,但也解决的圆满,应该没得罪她。
这样又是何意?
“你最近见过她没?”楚明风又问。
“白天,在馄饨摊。”
韩潇回答的简单扼要。
“是福叔的那个馄饨摊?”
“嗯。”
“福叔……不会福叔跟她说什么了吧!”楚明风大惊。
福叔从小看着他长大,又对叶寒溪颇有好感,自己在馄饨摊偶遇过叶寒溪两次,难道福叔看出了什么?
楚明风道:“你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福叔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老人无非关心的就那么几件事,估计是看你平白无故跟一个女子聊天,多说了几句。叶寒溪又那么聪明,估计是猜到你的身份。”
韩潇没说话,眉头却情不自禁皱紧。
“只是猜到又如何,你的身份旁人想巴结者来不及,哪有人会刻意回避。”
“可她并非普通人。”
韩潇语气不自觉变得沉重。
“啊?”楚明风不解。“什么意思。”
“若她是普通官家女,就不会舍弃性命去救一个侍妾,更不会去开铺子赚钱。她是一个很独立的人,很敬畏生命,对生活也很有追求,总之就是与旁人不同。”
“看来你没少观察她啊。”
楚明风诧然,双臂环胸,啧啧摇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猜到你身份贵重,想避开你?”
“应该是。”
“为什么这么断定?”
“因为之前方医官已经告诉她,那玉佩是我的。即使这样,她还是选择将玉佩还给你,而非亲自还给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明风饶有兴趣道:“那现在如何?要和她摊牌?这满京城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可不多,若被她知晓,你能确保她能保密?”
韩潇叹息,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有惆怅,疑惑,还有一点慌。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