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叶溪挑眉,转身坐回桌子前,又续了一杯茶喝完。“真没想到我竟能从韩大人嘴里听到实话。”
韩潇也转回坐在她对面,眯眼问:“什么意思?”
叶溪也不清楚胸口的那股气从何而来,明明这跟她也没关系。
况且,韩潇极具危险,这么说话是不想活了?
心情不自禁一抖。
又皮笑肉不笑道:“没什么,我胡说的。”
韩潇往前凑近,与她只隔一掌距离。
叶溪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瞪着他:“你……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话说一半可不是你的风格。”
因为隔得近,说话的气息都喷在脸上痒痒的。
心里莫名爬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叶溪握紧双拳,努力平复心情,佯装生气。
“韩大人很了解我吗?什么叫我说话的风格?你无端闯入我的地方,还举止轻浮,你想干什么?”
这倒是。
只是这举动情不自禁,他也没想到。
韩潇立马坐直,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本以为过命的交情,至少能说两句真话,看来是我僭越了。”
说完打开桌上的食盒,里面装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馄饨,还冒着热气。
“本来是打算送回家给我母亲的,现在有事耽误送不了,你若不嫌弃,便吃了。”
这命令的口气,听的真让人不爽。
叶溪皱眉,刚想说话,又觉得浪费粮食不应该。
“馄饨确实要趁热吃,若是冷了就会坨在一起,浪费粮食可耻,这碗馄饨我可以吃,但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韩潇挑眉:“因为我无端闯入你的地方?”
说完起身在周围转了一圈。
“这是你租的铺子?”
“嗯。”
叶溪如实回答,因为以韩潇的身份,想查到易如反掌。
“不错,地方够大,人流量也密集,这以前是个布庄,你不会要卖布吧?”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做生意?”
韩潇道:“女子困于内宅,即使是国公府,也有很多无奈。况且魏公国府早已不如往昔,想必内宅俸银也不多,即便你有嫁妆支撑,也不是长久之计。经商,倒是不错的选择。”
这番观点倒是让叶溪很诧异。
“你,你不觉得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韩潇不解。
叶溪道:“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底层的,入朝为官者乃至家人皆不可经商,这是我朝规矩,我这么做可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但人是活的。盘铺面肯定不是用的你的名字,只要是信得过的人,能帮助打理铺子,又有何不可。”
好一句规矩是死,人是活的。
没想到韩潇这人看似冷漠无情,思想却如此豁达。
“盘铺子,努力赚钱,只为多一条路。不管前路多难,我一定会坚持走下去!”
或许是说到心坎上,又或许是太久没有遇到思想契合的人,她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想法。
“无论什么路只有亲自走过,才知道沿途的风景是什么样。是荆棘满布,还是满路繁花,就看自己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