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觉得我最近有些变了吗?”
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烟霞应该能察觉出不一样。
既然烟霞不主动问,那么她就主动出击。
烟霞的目光闪了闪,圆圆的脸上笑容未变。
“不管是现在的小姐,还是以前的小姐,都是叶府的小姐,也是烟霞一辈子要跟随的人。”
倒是忠诚,但眼神却出卖了她。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丫头,机警又聪明。
“即使性格大变也没关系?说不定以后会做出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事。”
“以前的小姐淡然,不喜争更不喜抢,更觉得人人都善良。但小姐长得这般容貌,难免遭人记恨,这样的性格反而会受很多委屈。如今倒是好了,小姐有了锋芒,不再任人欺负,奴婢觉得这样的小姐也很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叶寒溪这张脸长得太过美,确实是个麻烦。
听烟霞的话,以前可没少因此而受过欺负。
她笑了笑:“放心,现在的我绝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以后遇到任何委屈都跟我说,我帮你撑腰。”
烟霞灿然一笑,随即脸又一皱,担忧的说:“奴婢倒是没什么委屈,就是心疼小姐。您毕竟是叶府嫡女,自从嫁入魏国公府可没少被磋磨,少爷又是软弱的性子,奴婢怕回京后您又会被老夫人为难。”
关于魏国公府的一切,叶溪倒是从记忆里了解了不少。
老魏国公去得早,偌大的魏国公府由魏澜舟的母亲陈氏一人操持。
毕竟是鼎盛一时的国公府,家大业大,国公爷没了,家中又无男子支撑,这些年也没少遇到困难,但都被陈氏一一解决。
那时魏澜舟还小,无法袭承国公爷爵位,自然也没有俸禄,这些年国公府一直靠吃老本过日子。
再大的家业,也无法一直支撑。
所以魏国公府表面看着光鲜,其实早就是一具华丽的空壳。
估计魏澜舟知道陈氏辛苦,又出于孝顺,所以从不敢忤逆陈氏,这也是叶寒溪嫁入魏国公府后被磋磨受气的原因。
魏国公府就像航行在海里的大船,船底已满是漏洞,迟早会有沉没的一天。
叶寒溪的父亲,叶孤清不可能看不出来。
既然看得出来,又为何要将女儿嫁入这样的人家?
这些叶寒溪的记忆里没有,她也无从得知。
如果以后她真的要成为叶寒溪,难道要随着这艘船一起沉沦吗?
不!
她是叶溪,即使借用叶寒溪的身体活着,但灵魂是叶溪。
认命,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魏家的大船就算真的会沉,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况且,陈氏一直让魏澜舟读书考功名,若真考上,袭爵的圣旨迟早也会下。
那时,叶寒溪可就成为国公夫人了。
万一魏澜舟真逆风翻盘,境遇好像也不错。
且走一步看一步,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