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州警惕地观察窗户缝外,他们在这几日一定要找到机会出去,不好赫连川每家每户地搜人,迟早会搜到他们。
“九州,锦衣卫有消息说摄政王召勋贵进宫,你也要去?”
陆九州点点头,他如鹰隼般的眸中藏着深深的忌惮。
赫连川的属下一家家登门传旨命他们入宫议事,有些敏感度的家主们很想闭门不出。
但这样做的,就会被赫连川的铁浮屠直接取下人头示威。
他已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即使是四世三公的顶级门阀,也当做猪狗一般。
眼见着赫连川还未登基就尽显昏君本色,他宣勋贵与世家家主的举动就更耐人寻味了起来。
陆九州是必定要去的,那一日城门口的防备会最小,那也是苏渺逃跑的最好时机。
陆九州宽慰道:“你先走,只要能顺利出城,我就一定能找到机会出来。”
苏渺紧紧抓住他的袖子,细白的手指蜷缩在一起。
自从他们出宫以后,苏渺都只是穿着一身素麻衣,更显苍白单薄。
他仿佛是在给先帝穿丧服,脆弱憔悴得像是一个丈夫新丧的寡妇。
陆九州不悦地打消这个联想,他原本沉稳的声音如今无比的温柔。
害怕刺激到苏渺陆九州这几日温柔得不像他本人,殊不知这样显得他更像一个对寡妇丈夫死了后心怀鬼胎的邻居。
现在正准备在寡妇刚守寡最为脆弱之际,百般温柔从而上位。
陆九州努力不让自己像一个登徒子,但在苏渺柔弱地靠在他肩头时,他还是忍不住的想:
先帝不在了也许才是最好的…
苏渺不会这么累,也不会全身心为了先帝牺牲,这与他忠君爱国的思想相悖,也让陆九州痛苦了许久。
这一切迎刃而解,因为先帝真的不在了。
这就是陆九州最为阴暗的一面,他因为先帝驾崩大昭即将陷入战火而悲痛,但也无耻地在黑夜里对先帝驾崩而感到窃喜。
我是个卑劣的人,陆九州拥着苏渺瘦弱的肩膀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