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苏渺生气的话吐出,小杜子却抢先一步走了上来说:
“千岁爷,左相等了您许久了。”
苏渺下意识看向那个方向,萧遥光站在不远处,即使已经是和煦的春日,萧遥光还是如冰雪般清冷疏离。
是苏渺最讨厌的样子。
他扭过头,冷声道:“让他等着。”
见九千岁的脾气又开始阴晴不定,小杜子不敢说话行了个礼便退下。
苏渺注意到裴长君的额上有些汗水,想必是等了一会。
压下心中的不悦,他懒洋洋地依靠在榻上,狐裘滑落在腿上,内里单薄的春衫勾勒出曲线,腰身处陡然凹陷,细细的一好似一只手便能把握住。
裴长君慢悠悠敛下眼睛,太过灼热的视线会令苏渺不开心,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身体。
“什么事?怎么直接来这找我。”
苏渺没什么好气,他们平时都是私底下见面,谁知道裴长君今天发什么疯,穿了一件完全不符合他平时审美的青衫,还大庭广众之下来见他。
如果不是什么正事,那他一定不会放过裴长君的。
苏渺没意识到,他对裴长君总是能露出自己最真实的脾气,想骂他就骂,想翻脸就翻脸。
裴长君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自然是规规矩矩,他退后一步低头回禀之前苏渺扔给他做的赈灾一事。
苏渺皱着眉直起身体,他捻着葡萄的手顿住。
“流民?豫州出现了流民为什么锦衣卫不知道?”
苏渺苍白的脸上满是阴沉。
指挥使陈河被传唤来时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在刚看到九千岁时蒙头盖脸的就被扔了一盘葡萄。
九千岁阴恻恻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陈河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豫州出现了流命为什么锦衣卫不知道!豫州的锦衣卫是死了吗?”
陈河震惊地连忙下跪,他知道这时候求饶没有任何用,在九千岁手下无用就是死罪。
他出了一身白毛汗,勉强稳定住心神才说,“臣当差有误唯有一死,但求九千岁留臣一条命,亲自去豫州一探究竟。”
苏渺冷笑一声,他阴冷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地扫射着陈河。
在陈河几乎快要手脚并用地趴下来时,他才挪走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