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机已失,且看天意如何吧!”
去年上大将军突袭六安,都未能得手。
如今让魏军足足准备了一个月,想要破城,不看天意,难道看魏军会不会主动开城门投降吗?
更别说寿春的援军,究竟是在合肥,还是在庐江,谁也不知道。
所以失了先机的全琮,攻城战亦是打得缩手缩脚,因为他还要时时注意东西两个方向的消息,免被人断了后路。
相比于全琮的缩手缩脚,下定决心直面心底梦魇的孙权,则是放开了手脚,全速向合肥新城前进。
说实在话,冬日里行军,真的是太过受罪。
因为军中将士所披的甲衣,非但不能保暖,反而会吸走身上的热量。
大冷天里本来就已经够冷了,再披上甲衣,一个不小心,就会染上风寒之类的疫病。
这也是为什么孙权喜欢在冬日里北上的原因。
魏军陆战胜过吴国甚多,这是世人所公认的事情。
吴军在冬日作战,战斗力当然也会下降。
但寒冷的天气,只会让魏军的战斗力下降得更多。
就算是仍然比吴军强,但至少两者的差距也会比往常要小一些。
毕竟老天爷是公平的,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吴人会染风寒,魏人也会染风寒。
他们的统帅又不是某只冯姓冤大头,为了减少军中骨干的受到箭弩伤害,连丝绸都愿意拿出来。
他们连手套都没有,在寒冬里挥舞着兵器,都有可能会冻裂甚至冻伤手。
哪像某只冯姓土鳖那样,钱粮多了没处花,居然专门搞什么冬日作训计划。
当然,身为皇帝,孙权自然是不用受冻的。
冬日里不好骑马,他坐在车驾里,还有暖炉。
“报!陛下,前方就是合肥城!”
三十里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孙权还是很小心,一路上让人派出大批斥候,以免魏军设下埋伏。
不过他发现自已是多虑了。
合肥旧城拆得很彻底,连百姓都迁移得很彻底。
一路过来,除了魏军的斥候,别说是埋伏,就是一个百姓都没有看到。
此时听到已经快要到达合肥城下,孙权原本有些吊着的心终于落下。
“来人,备马!”
孙权披上又长又厚的羽绒服,从车里出来,翻身上马。
抬眼望去,果见前方有一城隐约可见。
待更近了些,终于可以看清此城。
但见此城南面有湖,北面和东面皆有天然的护城河,正处于三面环水之中。
唯有一方可通行,偏偏还是直通往后方魏国之地。
若是吴军想要攻城,那就必须先要跨过面前这条宽阔的河流。
幸好时值冬日,水量不多。
孙权于是下令,找几个水浅之处,搭桥过河。
经过石亭一战,魏国损失很大。
所以这几年来,从来都是吴军主动北上,魏国皆是处于防守状态。
再加上孙权这一次又是大军尽出,所以他料定魏军肯定是像前面几次那样,只会据城而守,根本不敢出城。
原因很简单:兵力不足。
要不然魏国怎么会把合肥城向后方迁移呢?
没有魏军的干扰,桥很快铺好了,孙权一声令下,吴军开始过河。
满宠站在城头,看到城下的华盖开始移动,他冷冷一笑。
扬州一线,兵力不足是事实。
除了因为石亭一战损失太多兵力外,西边的蜀寇,也给大魏造成了太多的压力。
毕竟关中要守的地方太多了。
不像扬州,只要守好合肥,吴人就不能寸进。
所以布置的兵力自然是要少一些。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只能据城而守。
“击鼓!”
“咚咚咚……”